月儿唇线抿紧,柳眉蹙起,生气道:“不愿意帮她就不帮,你胡乱编排什么!”

雪儿冷哼一声:“怎么,难道还真让我说中了?你与她是同伙?”

月儿气得呼吸急促,奈何她嘴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瞪了雪儿一眼,绕过她就走了,也不管地上的翠儿。

雪儿见月儿被气走了,哼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地上的翠儿,纤腰一扭,转身也走了。

皎洁的月光投射下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呈现在夏秀敏的眼前。她的身形隐在黑暗中,瞧不出脸上的情绪。

半晌后,见翠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夏秀敏才轻声道:“都看见了么?”

雀儿点了点头,却仍旧有些不明所以。她声道:“姐,我们躲在这里做什么?你真的要放过翠儿么?”

“不过是个角色罢了,便是杀了她也于事无补。”夏秀敏声音带着种莫名的意味:“倒不如将她收为己用,放在眼皮子地下总归比较放心。”

雀儿摇头道:“可她终究是背叛过姐一次的,我是不相信她会真心悔过。说不定下次还会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远着她点就好了。”夏秀敏轻松道:“这些你来安排,不要让她靠近房间就好。”

雀儿点了点头,又想起在黑暗中姐估计是看不清楚,于是出声道:“我知道了。姐,已经很晚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不忙的。”夏秀敏从黑暗中迈出步子,走到放置药方的书桌前,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美丽的荻花眸微微眯起,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雀儿奇怪道:“怎么了,姐?”

夏秀敏直起身子,手指在一堆杂书中随意挑拣了一下,才缓缓收回目光。

应着雀儿疑惑地视线,夏秀敏心头一动,突然问道:“雀儿,你觉得雪儿和月儿这两个丫头怎么样?”

雀儿先是一愣,继而道:“姐问这个做什么?”

夏秀敏摇摇头,沉眉不语。

第二日一早,夏秀敏又重新换了药方子煮了一顿药膳。这次她特地跟了过去,确认了夏瑾乐给老夫人送去的粥碗里的粥还是与昨日无异,心中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自己身边的内鬼不将药膳方子改变的消息传递出去,夏瑾乐粥里面的药草也不会改变,她还以为自己送的原来的药膳呢。

夏秀敏不知道这事儿夏瑾乐究竟知道几分,但总归与她有几分关心。因而夏秀敏脸上不显半分,只做不知道粥里面的异样。

回到自家院之后,她自然是处置了翠儿,只是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以防打草惊蛇。

雀儿早就得了夏秀敏的吩咐,因而给翠儿安排的都是些粗重的活计,也不允许她靠近夏秀敏房间一步。她倒是也老实了下来,整日里越加地沉默,只老实地干着活,好似真的知错了似的。

夜间,陶玉然缓缓展开了手中的纸条,待到将纸条上的字全都看完,她才将纸条拿起来放在烛火下,仍火舌涌上来将纸条舔舐成灰。

随手将灰烬扔掉,她挑眉问道:“夏秀敏当真没有怀疑?”

负责与眼线接触的那个丫鬟摇了摇头,笑道:“大姐对这些下人们倒是放心的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陶玉然闻言满意地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几日的药膳方子都没有改变,明日还照着我给的那方子煮粥。”

丫鬟点点头,自然又是一番交代吩咐。

日子一日平静过一日,夏秀敏的按捺不动也让陶玉然稍微放松了警惕。

陶玉然虽对外说自己不通医术,实则对草药一途颇有几分见识,不然也不会数次都用药草来毒害老夫人。

但她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功夫,对于相冲的药草长期服用有害知道几分,但究竟怎样有害,需要多长时间才会出现症状却是不知情的。

她每日看着老夫人的精神仍旧矍铄,心底就忍不住地打鼓。这究竟是药效还未发作呢,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她不止一次地找人去联系夏秀敏身边的眼线,得到的都是药膳方子未变的消息。她心中虽然疑惑,却只能按下满心的焦虑,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就在这样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的日子里,定国侯府迎来了一位两位客人。

夏瑾乐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老夫人房间里陪着老夫人。恰好来人来拜见老太太,一时竟撞了个正着。

夏瑾乐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一个妇人和一个清俊的男子,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祖母,这二人是谁呀?”

那妇人闻言,脸上堆积的笑容越发明显,她高声道:“哎哟,这就是瑾乐吧?瞧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都快不认识了呢!”

老夫人含笑在一旁介绍道:“瑾乐,快来见过你表婶与你表哥。他们早些日子就出了京城,如今在江南一带生活,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一面的。难为你不认识。”

夏瑾乐闻言甜甜一笑,乖巧叫道:“表婶好,表哥好。”

那妇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着。那俊秀的男子也是微微一笑,桃花眼眸光流转,竟也是美不胜收!

夏瑾乐耳尖微红,这人的长相虽不如裴寒,可也算是顶尖的了,就算是放到京城的公子哥里,也算得上钟灵毓秀。

她微微低头,掩住眼底的羞涩之意,然而那脉脉含情一瞥早已被那表哥捕捉,顿时唇角笑容越发和煦,端的一副fēng_liú公子模样。

那妇人与老夫人热切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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