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来!”陶玉然恼怒地低吼一声,一边安抚着躁动的夏瑾乐,急道:“乖瑾乐,还撑得住么,这身子怎么这般烫?”
赵锦荣连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了,此情此景竟然比上次游园会还要让人尴尬!
他本想溜之大吉,陶玉然的目光已经对上了他,呵斥道:“瑾乐不过时一时兴起来你这里逛逛罢了,如今却出了这种事情!若是瑾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是不饶过你!”
赵锦荣心中发苦,忙道:“夫人莫急,还是让大夫先给瑾乐瞧瞧吧。您要是想要责罚锦荣,锦荣自然承受便是!”
陶玉然冷哼一声,待到丫鬟把大夫带过来,她忙让到一边,焦急地问道:“大夫,瑾乐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可是严重?”
老大夫捻着胡子,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在客厅中扫视一圈,落在了夏瑾乐桌旁的茶杯上。
陶玉然见状问道:“可是这杯茶出了问题?”
老大夫早已经被陶玉然买通,此时装模作样地问道:“姐今日可曾用过什么东西?”
丫鬟忙道:“姐今日一早便来了赵公子处,未曾用过饭食。”
老大夫举起那茶杯,沉吟道:“便只是喝了这一杯茶?”
“是的。”丫鬟乖巧道:“在自己院子里时也没有喝过什么茶水,只曾用过这一杯茶。”
大夫端着那杯子看了半晌,点头道:“应当就是这茶水中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将姐害成如今模样。”
陶玉然的眼泪早已经落了下来,她焦急地看着大夫,道:“大夫,我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您与我说清楚可好?”
“老朽观姐这症状……是中了媚药啊。”老大夫摇头叹息,出口的话却让满堂皆静!
媚药?
这种阴毒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玉然的目光瞬间变得狠毒,她先是狠狠地瞪了赵锦荣一眼,方回头对大夫说道:“劳烦大夫先为女医治,看她如今这般燥热,我心中担心的紧。”
大夫抚着胡须道:“夫人请放心,老夫丁当竭尽全力。”
待确定夏瑾乐已经无恙,陶玉然这才扭过头,锐利的视线钉在赵锦荣的脸上,她寒声道:“这杯茶,是谁端给姐的?”
赵锦荣被她看得恼羞成怒,忙呵斥一旁的丫鬟道:“大夫人问话还不快回答?这杯茶是谁倒给二姐的?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纷纷抬眼向雪儿望去。雪儿早已经白了脸色,哆嗦着手站着。
“是你?”陶玉然厉声道,气势迫人:“瑾乐乖巧听话,她究竟是哪里碍了你的眼你竟然对她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
一巴掌照着雪儿狠狠挥下,雪儿一个趔趄,狼狈倒地。
“夫人,奴婢说实话!”雪儿泪眼汪汪,她磕头道:“这药的确是奴婢下的!可是,这并非奴婢初衷,而是有人授意啊!”
“哼,我素来知晓你牙尖嘴利,见出了事情忙推到别人身上,你还真是有本事!”陶玉然佯装不信,抬手便要唤人把她拖下去!
雪儿挣扎着一头磕下去,悔恨道:“奴婢先前确实犯过错,可是这次若真是奴婢想要害二姐,又怎么会去给夫人送消息,让夫人来接二姐?”
陶玉然面露狐疑。一旁站着的柳儿连忙解释道:“今儿的确是雪儿过来同我们传了话,让夫人过来的。”
“此话当真?”陶玉然仍旧不信,迟疑道:“你莫要诓骗于我!”
雪儿连连磕头,坦白道:“雪儿虽然做过糊涂事,可毕竟还有良知!二姐冰清玉洁,怎能因为内宅隐私毁了清白?雪儿耐不住良心的拷问,这才赶去找大夫人,还望夫人看在雪儿坦诚的份儿上,宽恕奴婢!”
陶玉然蹙着眉,一双锐利的眼紧紧盯着雪儿,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柳儿细声劝道:“夫人,奴婢瞧她不像是说谎,不如便信她一回?”
陶玉然沉吟片刻,微一点头。柳儿扬声娇斥道:“夫人信了你,你还不快将那逼迫你的人说出来?”
雪儿眼睛一亮,膝行上前,道:“夫人,若是雪儿如实说了,你可会为雪儿主持公道?”
“呵,你这贱婢,还敢同我讲条件了!”陶玉然眉目凛然,呵斥道:“来人啊,把这贱婢拖下去,给我狠狠打一顿看她招是不招!”
“夫人饶命!”雪儿忙大声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
陶玉然眯了眯眼,眸光锐利。
雪儿低头,犹豫片刻道:“是大姐……大姐因为上次梅园的事情怪罪二姐,心中不忿下才让奴婢……”
“休得胡言!”陶玉然严厉打断,呵斥道:“我还当你是真的愿意悔改,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胡乱攀扯!”
“夫人,奴婢没有!奴婢说的句句属实!”雪儿双目猩红,惶急解释。
陶玉然勃然大怒:“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这贱婢居然公然挑拨大姐与二姐的关系,今日留她不得,快将她给我拉出去!”
雪儿挣扎不开,目光瞥向赵锦荣,顿时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角,祈求地看着他。
“爷,救救奴婢吧!奴婢没有说谎,求求你救救奴婢吧!”
赵锦荣面露犹豫,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终究无法狠心看着她被大夫人拖下去教训。
他上前一步,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