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来话长!”夏秀敏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脑袋里所有沉重的东西都甩开,但越是这样解脱自己,越觉得两眼昏花。
“那既然这样,古墨就衣食无忧了,姐为何还是这样闷闷不乐?”雀儿不解的问道,看着夏秀敏一直皱着眉头,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担心。
“她的爹爹欠了许世豪一大笔赌债,所以才弄得今日这般破落,只是,她的亲人竟然是四姨娘,四姨娘生性不争不抢,我看她对古墨的感情也是极为的冷淡。如果四姨娘不出手,古墨身上的利滚利必然会牵扯到定国候。到时候,就不是她的事了,就是定国候和许家赌坊的事了!”
“这么说来,姐是后悔她进来定国候,怕给定国候惹了麻烦不成?”雀儿眨巴着眼睛继续问,但她觉得夏秀敏不至于这么冷血无情,能够让她这般忧心,一定还有其他缘由。
“这不是重点,古墨生性单纯,若她的远亲不是定国候之人,那么逃过此劫也并非难事,只是,她进的是定国候,如果被陶玉然盯上了,那就是我想保,也怕是有些力不从心。”夏秀敏纠结道,毕竟是她怂恿了古墨来找亲戚试一试,但不想,却让那女孩从一个漩涡里走向另一个漩涡中。
“这,姐不必自责,反正古墨已经来了,人们已经知道她这个人了,你再去多想也没有用!”雀儿劝道,可夏秀敏却并不这样认为。
她遣散了所有人,独自走到书桌前,但心底的烦闷却无法让她看进那一字一句。她会不安,并不是因为古墨身后所承受的赌债,也并不是四姨娘对古墨的冷淡,只是,那人能进定国候这样一个是非之地,自己才是导火线。若她真的忍辱嫁给了那许世豪,说不定才是衣食无忧,可现在,不难说哪日就会见到她的白骨。
夏秀敏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陶玉然,今天的陶玉然真可谓一反常态,让她都有些捉摸不透,从对古墨的态度,还有对夏瑾乐的训斥,都让人感觉到定国候一家主母的威严,呵,夏秀敏突然一阵轻笑,逢场作戏。
不过再想想,陶玉然又能多活几日,等到明天陶瑞详把当年血洗陶门的案件给抖出来,她倒不信,这个女人还能继续在定国候里叱咤风云。
这一样想,夏秀敏倒是有些安心了,睡意也不觉袭了上来。
第二日醒来时,夏秀敏明显感觉府上和往日有些不同,她正以为裴寒带了人马来抓陶玉然,不想竟是许世豪来闹事。
果然,和她预料的事情,一模一样,只是时间上有些参差不齐。
正厅里坐满了许家人,许世豪一方霸主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本对朝廷官员应该礼让三分,但那没教养的男人却来了定国候撒泼。
“许公子这样的请求太不尽人意了!”夏秀敏没有进正厅,只是在门外看着里边的情景,手不禁攒成了拳头的样子。
“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堂堂一表人才,整个皇城的人都在给我排队做媳妇,现在我正大光明的来你们定国候提亲,就是想让那古墨做我的十三姨太,难道还有错?”许世豪一脸无耻的说道,从夏秀敏这个方向能看到,古墨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头低了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也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都有让人迷恋的资本。
“不成!就算墨儿不是的亲孙女,但这事到此为止,我绝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做一个十三姨太!”老夫人坚决道,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可不是您说了算!”许世豪撇撇嘴,满脸的横肉:“您可知,这姑娘她老爹,欠了我多少钱?她爹会死,就是自己造的孽,现在不给我还钱,还躲到定国候这颗大树下避难,我看你们这回真是长了狗眼,认不清这贱人的真面目!”
“放肆!”老夫人怒斥道:“这里堂堂定国候,岂是你在这撒野的地儿?你若再口出狂言,定国候毕然送客,也休怪我们无情!”
“哼?我许世豪不怕,反正出身本就没有你们尊贵,但若让朝廷内外知道你们和赌坊有染,还欠了巨额债款,逾期不还,我倒要看看天下人是怎么看你们定国候的,反正比起面子,我们赌坊向来都不会在意。”
夏秀敏狠狠的咬牙,她不想出面就是担心许世豪把自己认了出来,若他找自己麻烦,她也不会纠结,就怕把这些罪名全都给了古墨承担,那么走了一圈,古墨还是要嫁给他,还是做了十三房太,当然得不偿失。
古墨看了看许世豪,那个能长自己十岁的老男人,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底不仅是恶心,更多的是寒心。
那日,见到了夏青,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救了她。那日,她看到夏青眼底对自己流露的心;那日,她和夏青共处一室,她在屏风后洗浴,他在屏风外喝茶。只是,这些都是自己一时的幻想吗?为什么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让自己爱慕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姐?古墨的心不禁抽痛了起来,然而周围人争吵的话,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古墨欠你多少钱?”四姨娘突然问道,她一直冷着脸,但夏秀敏记得,四姨娘的家底很是厚实,当初给陶瑞详的献礼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她就又不明白了,四姨娘那么有钱,为什么古墨会这般穷困潦倒?不是应该古墨的爹更有钱吗?怎么又沦落到如此地步。
“四姨娘!”许世豪一脸贪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