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师只想安安生生的带着弟子们面圣,去宗门。他争的不是朝夕,而是未来。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进城不久,一行人就拦在了车前。
为首一人青衣素带,却是帝国言官打扮。
“来者何人,不知道融合期进京需要提前报备么?引动礼剑示警,却不老老实实待在城门口等待盘问,尔可知罪。”
嗡!一声隐隐的剑鸣从花师体内传出。李悠就感觉浑身一寒,花师变了。
在衡建城的花师,是位名师,一身也都是名师做派。他温润但也严厉,他耐心,他平易近人,他也严苛,也不苟言笑。但总的来说,花师身上有李悠两辈子遇到的所有好老师共同的那些优点,无人可以质疑花师名师的身份。
但现在,就像一把在鞘中深藏多年的利剑,出窍了。锋芒毕露,寒锋让人心寒。这一刻的花师不再是名师花师了,而是剑修花佩理。
“滚!”
没有争辩,没有解释,就是干干脆脆一个滚字。
“大胆!尔等可是要谋逆。”
花师低啐一句,白痴。双眼一眯,浓浓地杀机深藏眼底。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直接干掉你,你可以试试。”
“呵呵,还是那么认不清形势。无调入京,就剩开光期修为了吧?还以为你是那个融合巅峰的大高手呢?我也就融合初期,你来试...”
昂!
一声龙吟,花师的游龙戏珠剑,化作一道白芒,一闪而逝。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久久没有散去的龙吟之声。
滴答,滴答,几滴渗出的鲜血滴在青石路面上。微弱的声音却在此时那么刺耳。
一剑入脑,花师竟然刚到帝都,就悍然当街杀人。李悠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
前世在帝都,你别说当街杀人了,拎把菜刀上街溜达溜达试试,分分钟就被请去喝茶了。知道这个世界能修行,自古侠以武犯禁的道理李悠也明白。如果在城外,如果对方先动手,花师反击,下手多狠李悠都还能理解。但现在,不过三两句话,一条人命就没了,看样子还是个官,是个融合期的修行者。李悠凌乱了。
出乎李悠的预料,对方身后还跟了不少人。这会儿不但没有群情激愤,反而瞬间作鸟兽散。
一队穿着银盔银甲的军队模样的人路过,领队打量了一下谢卓远的飞车,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挥手,几个士卒上前抬起尸体,也就这么走了。
一切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李悠的理解能力。花师反而一副拍死只蚊子般无所谓,驱动飞车继续前行。
“哈哈,卓远,给你师弟解释解释。看把你师弟吓的。”
花师的口吻,也少了一丝往日的内敛,隐隐多了点张扬。
谢卓远微微一笑,显然也没当回事。
“师弟啊,别怕,死个人罢了。将来上了战场,生死也就那么回事,你要提前适应适应。”
李悠摇了摇头。
“帝都,礼剑大阵,不该是法治之地么?师父怎会如此冲动。”
“因为合礼啊。那人就是来找死的,某些耐不住的人派来的问路石。师弟,你要知道这是我的飞车,帝国律法,无礼阻拦皇室车架者,死。干扰剑宗弟子入门者,死。两条他都犯了,不杀,我的威严何在?皇室威严何在?剑宗威严何在?”
“但他不是,有理由么?师父,无调入京。”
“师父无调入京,不管原因如何,确实是个问题。但有问题也是吏部,礼部,巡查司的事,区区一个言官,风闻奏事罢了,有什么资格执法,有什么资格质问。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趁着师父的述职申请被耽搁的间隙,实力被大阵压制,来要师父命的。”
李悠虽然能想明白这个逻辑关系,但是毕竟是条人命,他实在无法理解就这么草率,一条命就没了的事实。不过马上,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但是,师父不是被压制,只有开光期。他融合期。”
花师微笑着拍了拍李悠的头。
“小悠啊,你记住,这个国家叫玄渊帝国,我们的宗门叫昆吾剑宗。这个国家既是卓远他们谢家的王朝,更是我等剑宗的天下。但归根结底,是儒门的地盘。在这里,浩然气是力量,是潜力,更是特权。得你所助,为师的浩然气有所精进,尤其是仁义礼三道,进展尤为顺利。这里是巡礼阵,礼剑的领域,我们剑宗礼剑的领域。凭为师对礼的感悟程度,大阵对我的压制实在有限,为师还能保有融合高级的实力。之前不过做做样子,没想到真有狗屁不通的白痴来送死。”
李悠一愣。
“那这些,不该是基本常识么?那人,怎么?”
“所以喽,也没想钓到什么大鱼,就是钓个没见识的小宗门出身,想要借机往上爬的白痴,立立威。这一趟的首要目的是顺利送你们入门,为师实在不愿在杂事上徒生枝节。希望有用吧。”
谢卓远微微摇头。
“难啊,大哥不在了,四哥一心剑道,瞄准宗主之位。我这弗幽剑即是福,也是祸。我那几个兄弟势必不想这世俗皇位也没有悬念。”
“那就该争争,该抢抢,剑修,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大皇子的事还没有定论,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还嫌疑未脱。为师也很好奇,这些小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
皇室的八卦,引起了李悠很大的兴趣。可惜师徒二人似乎不愿李悠多掺和进这些腌臜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