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利爪已经刺破了表皮,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黑大爷杀的通红的双眼,逐渐退去疯狂,恢复了清明的理智。
炎池死斗可以认输么?倒是可以。但是下场比死更惨。妖族血脉中既有来自先神灵的骄傲,也有来自野兽的残忍。为了种族的发展延续,妖族有了各种各样的规矩,严禁同族相残这个针对性的规矩,本身就是为了克制shòu_yù本能而制定的。
但同时,绝大部分的妖族内部都有类似炎池死斗一类的决斗传统,用来解决一些语言,规矩解决不聊事。死者一笔勾销,生者拥有一切,规矩简单而粗暴,是妖族野性的延续。
但总会有妖不想死,不敢死,认输求饶也非罕见。毕竟生存是本能,不到生死一瞬,并不是谁都能认清自己内心的。
但认输求饶虽然可以,生死得决定权却不在自己手中,对方是有权下死手的。妖族鄙视贪生怕死,当一个妖认输求饶的那一刻,就已被族群排斥出了自己一族。不是族人,杀不杀的,就全看交手的对方的心情了。但是就算饶其不死,也会被赶出部落,下场凄
黑大爷没下死手,理智让他最后一刻停了手。不是他心有多善,而是有一些陈年秘闻,这位族长怕是唯一的消息来源。他一直以来,觊觎的也并不是这个族长宝座,而是一些困惑他多年的疑问。
战斗结束了,一众炎熊散去。对于这些普通族人而言,谁是族长和他们关系不大,不过是一场家庭闹剧罢了。大家看个热闹,欣赏一场百年难遇的炎池死斗,算是漫长平静岁月中的一点调剂。
现场只留下了两熊一人。
人自然是李悠,而那两只熊则是族长的嫡子和弟子。族长输了,他俩必受连累,留下来看看黑大爷怎么安排吧。
黑大爷倒是没有胜利后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反而有些不清的落寞。
“七,你先去外边,把卫戍队长和我媳妇接进来。独眼,去帮你师父一把,跟我过来。”
想了想,才对李悠。
“你也来吧,按这些事不该让你一个外人知道。不过你子倒是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正好帮我判断一下。”
李悠一头雾水跟了过去。他虽然觉得无论是决斗,还是族长的交接都过于儿戏,但要尊重别饶传统。只是感觉黑大爷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回到族长府,其实就是一个还算精致的山洞。
黑大爷看了一眼有些萎靡的前族长,和有些不知所措的独眼,也就是前族长的弟子。
“我亲爱的叔叔,我留你一命,你应该知道原因吧?看吧,我爹怎么死的。”
“战死的,有什么好的。”
“战死的...这话倒也没有毛病。李悠你觉得呢?”
李悠一头雾水,并不知道黑大爷想干什么。不过两人太熟了,顺着意思就接上了话。
“战死嘛,也分很多种,英勇战死,窝囊战死,进攻中战死,逃跑中战死,意外战死,被人谋害战死。语言的艺术嘛,避重就轻。”
黑大爷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压了下去。
“接关啊,
战斗激烈,每都在死人。我一直觉得我爹死就死了,战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初我离家,也不过是一时无法接受我爹那样的大妖竟然会战死的事实。但是自从我离家以后,就没安生过,有的没的就有妖来找我麻烦。而且可都是下死手,要不是...”
黑大爷顿了顿,似乎有什么不愿提起的往事。
“后来我待在人族地界,倒是学了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话自然出自李悠之口,而且还因为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李悠特意解释过这个妖字的含义。
“这么多反常的情况,所以我必须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位置,才能有机会查明真相。不过,我亲爱的叔叔,从老祖的残魂中,我倒是知道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还请你解释解释。妖会盟是干什么的?嗯?”
一个全新的名词一出现,前族长原本木讷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但依旧不愿多。
“不?那换个问题。青丘老祖留下的预言是什么?”
此话一出,前族长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大家的,全族都要成为牺牲品。晚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声嘶力竭之下,竟是一股浓浓的恐惧。
“了吧,清楚了,我才好放你走。”
“放我走?哈哈,我怕了,才是必死。不过无所谓了,从你回来开始,我们一族谁又能逃过一死。当年十八妖祖死伤大半,大半责任在青丘老祖身上。她她的宇血脉从命运大道中窥探到了超脱之法。引得数位老祖投身进去助她。结果大家都知道,而青丘老祖临死前留下了一个预言。”
到预言,现场都支棱起了耳朵,对这上古辛密大感兴趣。
“有熊食铁,黑白混沌之色,掌阴阳相对之道,断妖族生存之机,脱地桎梏,改地气运。”
前族长冷冷的看着黑大爷。
“你觉得的是谁?”
黑大爷有些痛苦的挠了挠头。
“所以呢?接着。我要知道的是那些我不知道的。”
“命运长河,变幻莫测,只是无数种可能的汇聚。预测的命运只是某种可能性较大结果罢了,这点不算什么辛密。大家相信青丘老祖的预言,但更相信预言可被改变。你刚才的妖会盟,就是那些幸存的老祖们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