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酒局终于散去,张宗伟领着徐彻、罗军、刘丽娜在旁边小宾馆开了两间房,安排了他们的住宿。
路上他对徐彻一阵埋汰,直言他晚上不够仗义,整晚看不到人,酒都没喝几杯。
宾馆是自建房改造的,设施齐全,热水器、各类一次性用具、电视、空调,该有的都有,价格通常也不贵,五六十到一百之间。
进房后徐彻先洗了个澡。
原本他会用睡前这些碎片化的时间看会小说、或者电影,奈何各种设备都还在车上,他嫌手机屏幕小,看的不舒服,索性掏出手机继续找刚刚的几位主播小姐姐聊天。
他的聊天风格属于钢铁直男式查户口类似,问些有没有男朋友,几岁了,哪里人之类的东西。寻常女生被他这样问早就把他删了,奈何这些主播小姐姐都是他打赏加的超信,他算是半个老板身份,加上偶尔的剑走偏锋、出其不意的语论,倒也能聊下去。
现代人再有睡意,玩手机也要玩到12点才睡。
早起没事做,他一改常态,睡了个大懒觉,早晨的时候罗军喊他吃早餐,他回了句不吃,倒头继续睡,近十点再次被罗军喊醒。
一番洗漱下来又花了半个小时,走出房间见隔壁罗军的房门开着,他看了眼,小两口坐在一起看同一部手机。
罗军见他醒来连忙打招呼,道:“你丫的真能睡啊!”
徐彻随意道:“早起也没事做,难得能睡个懒觉,舒服。”
罗军起身,走出房门,道:“还是老样子啊!拼的时候最迟睡,闲的时候最迟醒。”
三人走出宾馆,门口停着昨天骑出来的摩托车,罗军道:“我们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徐彻摆了摆手手,让他俩先骑车进去,自己打算走会路,路程不远。
他沿着主街道一路前行,镇上两边摆着各种摊位,卖肉、卖菜、卖水果,也有几分热闹。
穿过街道,走进农村小路,两旁的风景转换为了各种的田地,或是稻谷、或是菜,有的地方还能看到烟叶,清风拂过,舒适无比。
呆惯了城市,农村之中别有一番风味,房子与房子之间不在拥挤,望眼之处青翠欲滴、延绵不绝。
一路漫步到了张宗坤家,只见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生热闹。
在张宗坤的介绍下,见到了新娘子。
以徐彻的审美来看新娘说不上漂亮,但身材不错,苗条。年纪轻轻,青春靓丽,一席红火的新娘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据张宗坤介绍,女方家就在镇子上面一点的村子里,在本地县城做采购。他们这个县是富裕县,房价比市区低不到哪里去,张宗坤毕业后就回到了家乡县城这边工作。两人本是同镇之人,村子隔得不远,一来二去的就这么成了。
徐彻又上下参观了一番,处处挂着气球、贴着红联、摆着各类装饰,虽没有城市中的富丽堂皇,却有着简约、单纯的美好。
门口人们三五成群的抽着烟,剩下要来的两个老同学在开席前如约而至。
一个叫钟小松,他与张宗坤是同县之人,同在县城工作。另一个是范毅,特意从海门赶了过去,估计开了有四五个小时的车。两人各自开车,同时进来。
张宗坤请的大学同学不少,但由于毕业后各奔东西,加上他又是在老家农村办,来的人也就他们四个。
四人许久未见,各自一番倜傥,互相打趣起来,没有生分。
开席时奉上随礼与祝福,众人坐到了一桌,同桌之人有昨天那对情侣以及几个张宗坤的发小哥们,都是昨晚饭桌上的人。
农村办酒席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请流动酒家,承包给他们去办,比较轻松。二是自己家里操办,叫上一些亲戚帮忙,比较省钱。张宗坤的属于后者,上下打点、忙里忙外的都是自家亲戚。
饭桌上,张宗坤的几个发小很主动,频频敬酒。徐彻、罗军、钟小松、范毅四人作为大学同学,加上刘丽娜,自然的变成了一个阵营,两伙人互相喝了起来。
待到菜上得差不多,大家也喝起了兴致。原本用杯子喝的也变成了用碗喝。
徐彻邹了邹眉头,拼酒这东西他一向是比较反感。
张宗坤的几个发小看得出来都是些小镇、农村青年,多为大专、中专学历,在外面看来就是社会青年的样子,个个酒量不错,用碗喝还不够尽兴,那就三碗三碗来。
徐彻这边他和钟小松酒量一般,罗军的不错,挺能喝,最能喝的还是范毅,来着不拒,颇有千杯不倒气势,是他们这伙人的主力。
周围几桌人已经散去,张宗坤领了几个人过来,大家把菜撤走,拼了两桌起来,一群年轻人围在了一起,原本由杯子换成的碗再次撤走,换上了盆。
那种经常在各类视频中看到的一盆接一盆喝酒的场景真实的在徐彻面前上演着。
这种喝酒场景很有意思,很有社会代表性,喝酒不是为了助兴,增添一点兴致。纯粹就是为了喝而喝,嘴里喊着‘高兴’‘面子’‘男人’‘痛快’之类的字眼。
张宗坤不见有所阻止、缓解,对此视若不见,兴致勃勃。徐彻理解他的用意,在他的价值观中,让徐彻这帮大学同学多喝酒,最好一个个都喝趴下就是最好的招待、尊重,越是如此,他的婚礼才越有意义,越成功。
这种近乎畸形的热情招待,徐彻不以为然,也不受言语所动,对于一些太难听的话不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