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宜公主差点忍不住就叫了出来,那宫女故意手滑,她眼睁睁的看着有一些滚烫的冒着热气的汤水朝小宜宁脸上而去。
却是林朝雨一把将小宜宁拉进怀里,才没有让这汤水泼到小宜宁的脸上。
碧月急忙上前询问林朝雨是否受伤,伸手过来给林朝雨把披风解下。
那故意手滑的宫女扑通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思宜公主的丫鬟也同时跪下请罪。
一时间,亭子里乱极了。
林朝雨松开小宜宁,看他没有被殃及才松了一口气。
思宜公主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并未急吼吼的就过去检查小宜宁,这种混乱的时候,她依然稳坐。
但脸色,相较于之前的冷漠,平添了许多的怒色,她提了提音量:“来人,把这故意伤害公子的宫女,拖出去杖毙。”
那宫女立即惊慌的尖声叫道:“公主殿下,您不能这样,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人。”竟是忘了解释她并非是要故意伤害小宜宁,而是要让害林朝雨。
“聒噪。”思宜公主凝眉:“还不快拖下去。”
见公主生气了,公主的其他人立即捂嘴的捂嘴,拖人的拖人。
思宜公主复又对身边的另一个年长的嬷嬷道:“许嬷嬷,去告诉皇贵妃,她身边的宫女妄图伤害小公子,所以本公主就替她处理了,免得这样的东西走出来丢了贵妃娘娘的人。”
许嬷嬷领命裙角不动的退了出去。
料理了这一切,思宜公主才起身走到林朝雨跟前询问:“可有受伤。”那汤水虽然滚烫,但冬日衣裳多,隔了几层应当不会烫伤。
只是那汤水若是直接倒在了肌肤上,就会受伤了。
林朝雨此时已经去掉了身上的斗篷,她转身把背对着思宜公主给她看。
“未曾。”然后拎过碧月手中的披风抖了抖:“我早有准备呢。”
那披风上面,竟然是一滴水都没有,而且完全没有被打湿的痕迹。
她的披风是动物的皮子做的,乍然接触到水,并不会渗透。
林朝雨进宫,可是为着保命做了好些功夫,说她是来奔赴战场的也不为过。东厂厂督这个位置,大家会忌惮同时也会想要除去。
但除去封云深的难度系数和除去林朝雨的难度系数,俨然就不在一个段位。
弄死林朝雨,便是杀鸡儆猴了。
更何况,封云深似乎跟后宫还有牵扯。
后宫女人最什么,最什么呢?
当然是最无聊了,无聊起来就想干些什么,就想搞事情,搞宫斗。
你阴一下我,我毒一下你什么的。
林朝雨上辈子虽然没有时间看小说,看电视剧什么的,但偶尔还是能听一耳朵。虽然知道现实跟小说中有些不一样,但是现实往往比小说中的来的更为残酷和可怕。
所以林朝雨不得不防。
她的衣裳若是被打湿了,自然是要去换的。
这一换衣服,要么她就没办法回来了,要么就没办法干净的回来了。
林朝雨很惜命,她才刚开始享福呢。而守了三十年的身子,她才不愿意这样毁了。
小宜宁一直都没有哭,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林朝雨。他虽然受到了惊吓,却没有同其它小孩子那般又哭又闹的。
让林朝雨不禁刮目相看。
当然,这样的沉稳,是必须经过风雪的摧残才能养出来的。
思宜公主道:“今日之恩,来日必报。”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林朝雨笑着道:“公主严重了,说起来今日小公子倒是因为我受了惊吓。”她都知道皇贵妃是冲着她来的,思宜公主这种宫斗老手,自然是看得更加分明。“况且,公主方才还帮我报仇了,处置了那宫女。”
林朝雨脸上经常挂着笑,那种笑不是假笑,是发自真心的笑。明明不是什么温柔的人,笑起来却是明媚且温柔的。
封云深的脸上也经常挂着笑,但那种笑却是让人看不透的,即便是笑着你也分辨不出他的喜怒。明明看似温柔的人,笑起来却是模糊朦胧的。
“如此,那本公主与督主夫人倒是不相欠。”许多人想要和她沾上关系,可是费尽心机,饶是皇贵妃都不能免俗。
林朝雨却与那些人不一样。
小宜宁却突然红着眼睛神色肃然的开口:“娘亲不欠督主夫人的,儿子可是欠着呢。儿子方才吃了督主夫人的东西,督主夫人还保护了儿子。”
这一本正经要知恩图报的小模样,逗得林朝雨笑不停。
哎哟,怎么办,她被这小萝卜头彻底圈粉了。
林朝雨衣裳没有打湿,自然也就不用去换。
她跟思宜公主在一起,思宜公主处置了皇贵妃的人,便也没有人在来找林朝雨的麻烦了。
林朝雨觉得神奇的是,思宜公主弄死了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皇贵妃非但没有生气,还派人过来致歉,给思宜公主和小宜宁送了好些东西。
当然,真的有没有生气林朝雨就不知道了,但明面上至少是没有生气。
她再一次感叹这思宜公主是个牛人。
也感叹自己抱的金大腿还是很靠谱的,至少没有让她在后宫自生自灭。
平平静静的,就到了晚上宫宴的时候。
前面皇上那边也散伙了,封云深踩着点到思宜公主这边来找林朝雨。
因为晚上宫宴的入席顺序那些都是定了的,而且基本上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进去的,所以封云深自然是要过来把林朝雨领着一起的。
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