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雨很满意魏嫔的上道。
皇贵妃却是极不满意眼下的情况,呵……魏嫔那小蹄子什么意思,督主夫人身份高贵,她身份莫非就不高贵了不成?
不得不说,每个人在听到被人说一段话的时候,关注的重点都是不一样的。
皇贵妃的身份其实的确比不得林朝雨贵重,她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安平侯府虽然没落了,甚至家资连很多富商都比不上,但人家侯府那一快牌子是实打实的挂在哪里的,只要那个牌子挂着一日,林朝雨便是侯府小姐的出生。
宁朝的侯爷虽然多,但再多也不是烂大街的存在啊!
好在皇贵妃今日针对的核心对象并非是林朝雨,而是魏嫔,于是她压下心头的不快,嘲讽道:“魏嫔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既如此,待会儿的琼林宴,你就不要过去了吧,平白惹了天下学子的笑话。”
文人清高,最是见不得魏嫔这种狐媚样的女子了,况且魏嫔还是一个孤女,哪里有资格同那些人一道。
魏嫔怕林朝雨揭露,愿意跟林朝雨示弱,可不愿意在皇贵妃跟前示弱。她如今有皇上的宠爱,有皇后撑腰,如何会惧皇贵妃,大家都是做妾的,虽然皇贵妃品级比她高,但皇后娘娘都没有发话,皇贵妃算个什么?
“嫔妾听说,贵妃娘娘出生虽然比嫔妾好,似乎也不甚……”
皇贵妃登时就怒了,她自打入宫以来,独得皇上恩宠,无人能与她相较。偏生这魏嫔来了之后,就将皇上占了去,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皇贵妃一直都觉得,皇后能稳坐后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皇上的发妻,更是因为皇后的出身高贵,所以才能稳坐后位。
若是她的身份高一些,哪里还有皇后什么事情了。
今天的魏嫔,可谓是一而再在而三的去踩皇贵妃的痛脚了。
皇贵妃怒极反笑:“本宫即便是出身不高,但父亲请贵,自小也是学习了史书诗文的。况且,本宫参加琼林宴的时候,魏嫔你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
林朝雨默默的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置身事外,权当听戏。看着魏嫔把皇贵妃气得脸都歪了,林朝雨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当真是英名得很。
皇后也不阻止,这种无畏的争执,便是赢了又能如何。左右争过去争过来,掉份的都是她们而已,而她这个皇后,因为她们的争斗只会显得更加的端庄、雍容。
魏嫔大概是跟皇贵妃争执惯了,对皇贵妃的话不以为杵,抚摸着自己腕间皇上刚送的镯子笑道:“嫔妾的确比贵妃娘娘年轻许多,贵妃娘娘不必提醒。”
皇贵妃那个心塞哟!
这魏嫔就是来克她的,眼中狠厉之色闪过,想要怀个皇子的心思愈发的重了。她掀了掀嘴皮,斜睨着一旁伺候的嬷嬷道:“魏嫔对本宫出言不逊,掌嘴。”从前魏嫔与她有争执,也不过是私底下。那时候魏嫔刚入宫,皇上正在兴头上,而她刚惹了皇上生气,她自然不会动魏嫔。
但今日魏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她,她若不加以惩戒,以后什么人都敢在她头上来撒野了。
且今非昔比,皇上如今对她的芥蒂已经全然消除了。魏嫔对她不敬,是这么多人看着的,皇上问起来,她也不会觉得理亏。
那嬷嬷听令从皇贵妃身边站了出来,往魏嫔坐的地方走去。
魏嫔大惊失色,皇贵妃竟然敢当众下这样的命令,方才即便是想让她离去也不过是拿她身份说事情,都是动动嘴皮子。以往的交锋中,皇贵妃虽然看她不顺眼,也未能将她如何。
如今,仗着帮皇上挡了箭就以为自己有可以恃无恐了吗?
魏嫔终是忍不住变了脸色,音量有些大的道:“贵妃娘娘,你不可以……。”
然而皇贵妃却是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魏嫔便转头跟皇后求助:“皇后娘娘,您帮帮嫔妾。”
皇后却是状似无奈的叹息道:“魏嫔,你的确不应冒犯贵妃。”论这份位,魏嫔跟皇贵妃差了好几个等级,是不能对皇贵妃出言不逊的。
皇后愿意帮着魏嫔,那也是需要分场合或者事由的。
且那日在大吉山,皇后发现林朝雨跟陈月彤的不和睦之后,她派人深查了一番林朝雨同安平候府的关系,发现林朝雨是当真不喜娘家。
皇后此前关照魏嫔,是处于两个原因考虑。一来魏嫔是安平侯府送来的人,安平侯府是林朝雨的娘家,而封云深似乎颇为看中林朝雨,皇后一直以来都想要拉拢封云深,便想着曲线救国。
二来,皇后也不喜欢皇贵妃,若是有人愿意去给皇贵妃添堵,给她当枪使,她也是很乐意的。
护着也就护着了。
两厢比较,她并无损失。
只是如今么,林朝雨不但厌恶安平侯府还十分不喜欢魏嫔,而魏嫔在宫中也越发的嚣张了,所以她此次便不准备出手,任由皇贵妃打压魏嫔的气焰。
林朝雨有些惋惜,魏嫔虽然比在封府的时候长进了一些,但是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不过,福祸相依,说不定经历此番过后,魏嫔痛定思痛,往后能够沉稳一些,那个时候才真正是皇贵妃哭的时候。
若魏嫔依旧不长记性,林朝雨就只能怪自己眼光不佳了。
那嬷嬷一看就是帮着皇贵妃做了许多肮脏事的,动作熟练的把魏嫔控制了起来,直接左右开弓。
清脆的声音,林朝雨只觉得光是听着都一阵肉疼。
陈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