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要有仪式感,战争也是!
河岸边,数万的汉子拎着各自的大家伙纠缠在一起,捉对厮杀得难解难分,不断用手中坚硬沉重的东西怼进对方的身体中,鲜红的粘稠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精疲力竭的倒伏在地上的身体也堆积犹如小山那样,不管是青州人还是辽东人,无不是气喘吁吁红着眼睛。
就在这个?两军决斗到难舍难分的节骨眼上,忽然间,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王厚中军却是忽然分了开,一顶怪异的轿子忽然出现在了战场上,这轿子古怪中透着一股子神秘感十足的奢侈,八个人身穿着重盔,手中却全无武器,仅仅抬着轿子,三十二个浑身包裹在钢甲中,就算脸都包裹在钢甲内的铁人轮着大汉双手斩马刀,围拢在了轿子周围,就好像人形高达那样凶猛的撕扯进了战场。
而且一边挥舞着长刀砍杀着,他们一边还高昂的嘶吼着。
“永恒之火,太一神!”
轿子上不是什么万人敌的大将,甚至不是什么神像,仅仅一个石栏,栏杆中,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最耀眼的还是轿子四周,四座用纯金打造的三足金乌在白银云纹的衬托下,耀眼的好似活过来那样。
要说这么贵重一个轿子,放到混乱的战场,一大群**面亲哟蚬罚可中军阵,厮杀最蛮勇,也最悍不畏死的高句丽山地兵们,看着这诡异的金乌以及四十个护轿的烈焰蔷薇骑士团们,却是下意识向左右退过去,离得远的愕然张望这里。
没人主动向前厮杀,因为三足金乌,同样是高句丽人的图腾神!
看着仪式神秘感十足的轿子,这些悍勇却愚昧的山民心头止不住悸动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这才刚上战场,还是中气十足的蔷薇骑士咆哮挥舞着血淋淋的斩马刀,居然撕破了燕辽军的军阵,杀入了贼阵中来。
不过人终究还是人,不是三只金乌,被砍杀得死伤了一地,高句丽人的凶性再次被激荡了起来,越来越越多的人克服了心头的恐惧,轮着刀子举着长矛杀将过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逐渐在轿子边响起,毕竟人少,三十二个武艺高强的骑士也只能左支右绌,艰难的转进攻为防御。
可就在这支怪异的特种部队也要淹没在燕辽军海中时候,又是异变发生了,晴朗的天气里,忽然平地轰隆一声炸响了杆巨雷,巨大的轰鸣声甚至一时间压倒了战场的喧嚣,正在相互厮杀到不可交加的两军也是错愕的扭过头去,向东张望着。
就在他们张望中,密密麻麻的两军头顶,一道白烟却又是轰然炸裂,噼里啪啦犹如下雨般的声音中,十几个燕辽军不可思议的抽搐着倒在地上。
砰~
一员尚且在那儿挥刀呼喊着命令部下厮杀的高句丽百夫长也是轰然倒地,他脑门上,一股子白烟儿夹杂着烧焦的肉味儿冒了出来,细看去,脑袋上黝黑的窟窿里,一枚药丸大的铅珠子正在缓缓褪下红色。
“永恒之火!!!”
全军的惊愕中,那些护着轿子的蔷薇骑士甚连厮杀都放弃了,一把斩马刀插在了面前,当着无数凶狠而恐惧的高句丽人面跪在了地上,大声的祈祷了起来。
“太一神显灵了!太一神真他娘的显灵了!”
更加亢奋的嘶吼声则是在已经战斗到气喘吁吁,伤痕累累的辽东旅,岛城旅口中爆发出来,亢奋中中,甚至重步兵都扔了手中的长斧,拔出了腰间佩戴的副武器环首刀,疯子那样冲杀到对面人堆里,完全放弃防御,挥舞着血淋淋的刀子大杀大砍着。
又是此起彼伏的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来源不明却致命的攻击不断落在头上,巨大的轰鸣声中,倒下的燕辽军不是脑袋瓜子崩裂就是口吐鲜红,加上忽然打了鸡血的青州军疯狂的暴击,这些北方胡人的士气宛若烈阳残雪那样,飞速消融着。
不知道谁第一个丢下武器,不管不顾的惊慌嘶吼着向背后溃逃去,一个带动两个,五个带动十个,庞大而密集的燕辽联军也好像春日里的大块积雪一般,迅速消融了。
“公孙贼败了!杀啊!”
苦战不下积蓄的焦虑与暴躁,高喊中,黑色的青州军就好像硫酸那样浸润进了土黄色的燕辽军中,激荡起一股股红色的化学反应,东泥河北部的土地,一寸一寸带着血,被青州夺了回来。
看似有一次,凭着穿越来的火器,王厚犹如西班牙佬碾压美洲土著那样取得了胜利,可细看去,情况完全不然!
火炮的确是战争利器,也没到了神话的地步,袁崇焕有那么多的红衣大炮,照样没干过拼马刀子的建州女真。
山顶上有五门炮,就算王厚的炮弹都是仿照美国佬南北战争时候的大杀器榴霰弹,一炮六十四个药丸大小的铅球一个能杀一人,三分钟才能放一炮,一轮三百二,十轮三千二,得放一百轮才能打死三万两千个人,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下,人是会跑会逃的,真实情况下,打一天也未必打得死一千来个。
所以好钢得用在刀刃上,王厚才如此这般导演了今天的大战,先是强行渡河,拼着两败俱伤筋疲力尽也要和燕辽军竭力厮杀着,等到双方都是僵持着久攻不下时候,还得装神弄鬼提出永恒之火,再突然使出这一招来。
淝水之战,前秦军败于恐惧,而恐惧来源于未知,燕辽军人数远少于前秦百万大军,质量上还高一截,所以王厚就用这一手造出更大的未知来,让这些北地蛮夷恐惧。
恐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