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秦王眼底深处有一丝暖意,嬴高的一句父王,不可辱,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一点父子亲情。
正因为如此,秦王政对于嬴高一直以来,都放的极其松。要不然,八岁稚子,岂能担任韩使。
这一刻,秦王政对嬴高心下不满,毕竟洛阳的事,十有八九会演变成外交事件。
……
“你在韩|国的事情怎么样,有何进展?”
闻言,嬴高抬起头,道:“剑南商盟已经开始盈利,正在逐渐成长为一头巨大无比的吞金兽。”
“此行,儿臣特意带来了剑南春烧酒,敬献父王——!”
见到秦王政有不计较洛阳一事的趋势,嬴高连忙恭维,道:“如此绝世美酒,父王未饮用前,儿臣吩咐景瑜不得贩卖。”
嬴高的恭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秦王政何许人也,对于嬴高的心思,只瞄了一眼就看透了。
“王上,王贲将军求见——!”这个时候,赵高的声音在门廊下响起,嬴高心下大喜。
终于来了一个分担秦王政火力的,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撇了一眼嬴高,秦王政目光一闪,断然,道:“让他进来!”
“诺。”
这个时候,王贲求见,秦王政不能不顾,王贲虽然私自调兵,但是调兵数量并未超过两千,一切都在规则之郑
所以,秦王政对于王贲并没有不满,反而因为在最后关头救了嬴高,心下有些感激。
毕竟王贲救了嬴高!
而在他诸多的儿子之中,嬴高是唯一一个成才,能够与他谈论政事,为他分忧解难的人。
在他的心里,嬴高占有很高的位置,并不下于扶苏。
王贲走进书房,耷拉着脑袋,对着秦王政肃然一躬,道:“臣特来向王上请罪,请王上责罚!”
这一刻,秦王政有些好笑,望着同样姿态的嬴高与王贲,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是啥大事,本王不予追究。”
罢,秦王政话锋一转:“你们两个在洛阳之中留下一堆烂摊子,六国的使者被屠戮一空,你们让孤如何交代?”
闻言,嬴高与王贲对视一眼,嬴高迎着秦王政凌厉的目光,硬着头皮,道:“父王,我们为何要交代?”
“山东士子商贾竟与列国公然合谋,公然在握大秦郡县之中,对大秦公子出手,意图窃我大臣。”
“六国公然给我大秦抹黑,置父王于耻辱境地,父王当立即下令蓝田大营大军出动,作出一副东出的态势,问罪山东六国!”
“让关东六国,就这件事给大秦一个交代,就算吃不下肉,也能喝一口汤……”
……
听着嬴高的话,秦王政与王贲直接傻眼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嬴高居然如此无耻,杀了人,还想着倒打一耙。
只不过,在瞬间秦王政就大笑了起来,他觉得嬴高的这一计策挺好,不仅帮他解决了一大难题,反而会捞到一大笔好处。
“禁足半月,回去吧!”半响之后,秦王政一挥手,道。
“儿臣告退!”
递给王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嬴高走出了书房,他心里清楚,这一关,他算是闯过去了。
嬴高心里清楚,秦王政与他心知肚明,这一次多亏了他在洛阳稳住局面,但是有些事情只能在心下记住,而不能拿上台面。
所以,在洛阳的力挽狂澜,并不是功劳,在森森秦法之下,反而是罪过。
只是,秦王政也清楚,嬴高这一次没有做错,所以,才会对嬴高象征性的处罚禁足半月,就这样揭过了。
嬴高走了以后,秦王政深深看了一眼王贲,一字一顿,道:“王卿,你对公子高也算熟悉,你觉得算到文信侯自杀了么?”
闻言,王贲神色一震,心中念头飞转,片刻之后,他决定实话实话:“禀王上,根据太尉所言,三公子在洛阳官驿之中提及与他一同前往,只怕是三公子在得到太尉前来的目的之后,有所猜测。”
听到王贲的分析,秦王政点零头,他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嬴高年少聪慧,并非不懂事的人。
只是一时间,秦王政因为此事涉及与自己关系匪浅的两个人,而身处其中,没有看的通透。
撇了一眼神色之上,有一抹了然之色的王贲,秦王政语气幽幽:“王卿,你知道公子高的打算?”
这一刻,秦王政心下其实有些怒气的,毕竟文信侯吕不韦与他关系匪浅,这样的结局,让秦王政心下过意不去。
迎着秦王政犀利的目光,王贲沉默了一会儿,道:“王上,臣以为三公子完全是为了王上着想。”
“哦?”
这一刻,王贲神色肃然,他清楚今不清楚,只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一念至此,王贲心里一发狠,道。
“文信侯纵横大秦二十载,担任秦相,威震山东六国,以至于文信侯有巨大声望,纵然迁徙到巴蜀之地,完全可能依旧是宾客盈门。”
“若是文信侯坚持无休止地传播《吕氏春秋》,王上就算是不能容忍,也无可奈何以战国之风,王上也清楚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发生。”
……
闻言,秦王政神色在瞬间变得肃然,他心里清楚,吕不韦若是活得与昭襄王一般年岁,他的隐忧极可能还要再持续二十余年。
然而,就在此时,吕不韦自杀了,这使得他的未来隐忧以及有可能面对的最大麻烦顿时烟消云散。
对于秦王政而言,吕不韦的自杀,眼下看似是一件坏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