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并未像柳无名那般检查的仔细,只是诊脉了一番之后,又看了看白一弦的眼睛口鼻,试了试呼出的气体温度。
然后他直接看向柳无名,问道:“你给他喂了什么?”
莫非是个世外高人?柳无名心下有了这样的疑惑,不过嘴上却问道:“你能看出什么?”
六爷低头看了看白一弦:“他最先中的,乃是七日冰心,后来又中了一种毒,与七日冰心不相上下。
七日冰心的寒毒,除了毒门的独家解药之外,世上怕是只有天炙红这种传说中的奇花可解。
但天炙红据传乃是开在火焰中的花朵,医书上虽然记载,曾经出现过一次,但实际上,谁也没有见过。所以,按理不应该是天炙红。
但他如今的症状,皮肤发红发烫,口鼻干裂,呼出气体灼热。我原本以为是极阳一类的药丸所致。
但最终却发现,其体内的七日冰心竟被这股灼热压迫的不敢肆虐。极阳一类的药物,老道我也了解一些,我想不到这一类的药有哪一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思来想去,越发觉得除了天炙红,可以有这个效果,将七日冰心压迫至此外,别无其它了。
这股灼热在其体内肆虐,差点将脏腑灼伤,再结合他体内的其余寒毒,应该是刚刚才中。
所以我猜测,这四五种寒毒,应该是为了帮助他抗拒体内的灼热,目的是保护他的脏腑,这应该是你给他喂进去的。
包括你们将他放在冰水之中,也同样是为了从外力上帮他抵抗这样的灼热。
结合以上种种,老道我到是觉得,你莫非真的找到了天炙红这种奇花,给他喂了进去不成?
结果喂进去之后却发现,天炙红的极热之力太过霸道,七日冰心竟不能抵抗,所以你才给他继续喂寒毒,泡冰水。
不知我老道猜测的可对?”
六爷知道医书中出现过天炙红,但由于太玄妙,根本无人见过,所以他也怀疑根本没有天炙红这种奇花,所以一开始,他虽然觉得像,但心中却自我否认了。
但后来,结合种种诊断,最后又推断出,白一弦吃的,确实是天炙红,甚至还推断出了柳无名估算错了天炙红的热量的霸道这一点。
柳无名心中有些震惊,其实白一弦的情况非常复杂,就算很多有经验的老大夫,仅凭把脉,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而且,天炙红这种奇花,相信绝大部分的大夫都不知道。眼前一个看上去像是乞丐的老道士,居然能说出来这种花的名字,还能根据症状推断出来,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柳无名说道:“道长说的不错,我柳家有一枚药丸,便是用天炙红为原料制作的。
里面剂量只有一点,是我错误的预估了天炙红的威力,七日冰心,竟丝毫无法与之抗衡。
我迫不得已之下,这才给他喂了三四种寒毒,将他泡在冰水之中。”
六爷皱着眉,说道:“他这次毒发,怎的如此早?”
这救人的事,别人都不懂,也插不上话。所以柳天赐将白一弦的情况,从开始中毒,到中间没有发作,再到上一次毒发,乃至这一次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六爷说道:“原来如此,我上一次见他,毒尚未发作,我竟没看出他中了毒。若是能早一点得知,也不至于会严重至如今的地步。”
柳天赐问道:“道长此言何意?若是早点得知?莫非道长若是早知道的话,有救白兄的办法?”
六爷叹了口气,说道:“我便是为此来的。原不知道他已经如此严重,还以为来得及。”他连叹可惜。
柳无名追问道:“道长连七日冰心都有解救之法?不知是何办法?”
六爷说道:“毒门秘药,我自然无法可解。只是祖上之前与毒门有过一段渊源,因此曾得到过一颗七日冰心的解药罢了。”
柳无名有些失望,还以为这老道有什么秘法之类的。他们这些人,醉心医术,最喜欢得到各种秘方,用来研究。
想了想,柳无名问道:“如今白贤侄的情况如此复杂,仅凭一颗解药,怕是不能解除他身上的危机。
道长的这颗解药,不知肯不肯割爱,卖给在下?在下愿意出高价。”只要研究一下,将解药的成分和配比研究出来,日后便可以造出更多的解药。
那日后绿柳山庄,便可解七日冰心这种奇毒了。
六爷看着柳无名,说道:“给你,不过是浪费一颗解药罢了。柳庄主医术虽然高绝,但纵然你研究十年,二十年,也绝对无法研制出七日冰心的解药。”
柳天赐不服,说道:“道长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笃定了?你既知道家父医术高绝,又怎知有了这颗解药,家父研究不出七日冰心的解药?”
六爷说道:“不是老道自信,而是毒门自信。若毒门无这样的自信,又岂会让这颗解药流落在外?”
这话说的倒也是,既然有解药在外,那毒门显然不怕外人会将这解药分析研究出来。
只是话虽如此,柳无名对那颗解药,还是有些渴望。
柳天赐突然问道:“这颗解药如此珍贵,道长为何肯拿出来解救白兄?”
毕竟这老道士手中若真的有七日冰心的解药,就他们绿柳山庄,便肯拿出大量的银子来买。
瞧这老道士的样子,一副贫寒的模样。他应该知道这颗解药的价值,为何不将解药卖掉,以换取自己日后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而是要拿出来救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