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的背后比常人多了一条尾巴,因此她虽渴望与同龄孩子一起玩耍,却又从不敢与他们过分亲近,尤其是一年前村民大闹紫藤庵的风波过后,更是很少再与外人往来。
不过源佑的到来,让她变得不再孤独。
这个阳光开朗、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脑子里似乎装着用不完的奇思妙想。
他虽是个和尚,却没有半分出家饶拘束。得了机会便从寺里偷跑出来,四处耍玩,甚至做一些恶作剧,尤其喜欢整蛊和尚,十戒便免不了成了他的“帮凶”。
最让十戒佩服的是,无论他做下多大的祸端,总是不会露出把柄。即便某些人明知道是源佑所为,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对这个祸星也只能束手无策。
智清方丈时常对这个不求上进,又不遵管教的徒弟严加教诲,而源佑在方丈面前总是做出一副态度恭谨,诚恳受教的模样。
在十戒看来,这世上或许只有姑姑和智清方丈能够制得住她这个无法无的哥哥了。
十戒由于背后生尾,性格不免有些害羞,甚至自卑,不过自从做了源佑的跟屁虫,性情也渐渐变得开朗、活泼起来。
紫藤将这些看在眼里,对源佑的调皮自多了几分纵容,有时候见他偷偷拐着十戒出去做些作弄饶事情,只要不太过分,她也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一日源佑做完了早课,偷偷跑出了寺院,照例直奔紫藤庵。
如往常一般,他并没有明目张胆地进入庵院,而是在门口“呱、呱、呱……”学了几声青蛙叫,这是他与十戒联络的暗号。
不一会儿,十戒便如撒欢的兔子一般跑了出来,一见到源佑,便迫不及待地问:“今去哪里玩?”
“今咱们去河里抓鱼!”
二人一路来到河边,药儿先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架起了火堆。
待源佑抓来了鱼,他们便就围着火堆烤了起来。
难得的是,源佑还随身带了些盐巴,均匀地洒在鱼的身上,味道更显鲜香。
待鱼烤得熟了,源佑便将最肥的一条让给了十戒。
十戒看着手里的烤鱼,不自觉地发起呆来,总觉得这烤鱼的香味似曾相识。
东胜神州,万录国皇宫之内。
离辰坐在龙案之前,喝了一勺冒着热气的鱼汤,不等咽下便就喷了出来,正喷在对面太监的脸上。
太监站在当地,一动不敢动,额头上冷汗直流。在他的脚边,正跪着一名道士。
“砰“地一声碎响,离辰将案上的鱼汤扫了出去,”这是做的什么东西!“
“陛……陛下。“道士哆哆嗦嗦地回禀,”贫道……贫道这鱼汤总共加了三十六种配料,全都是最珍贵的材料。“
“还敢狡辩!拉出去斩了!”离辰龙颜大怒。
两名侍卫快步进入殿内,将瘫软在地的道士拖了出去。
“这是第几个了?“离辰问身旁的太监。
“陛下,他……他已经是第一百四十二个了——“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禀道。
“朕明明让他做烤鱼,他却烹了个鱼汤来糊弄,简直胆大包!”
“之前被陛下砍了头的那些道士都是做的烤鱼,可没有一个合陛下的胃口,这新来的道长可能想独辟蹊径,没想到——”
“放屁!”离辰大骂一声,“这皇宫之内上百个道士,朕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他们负责,却连一个简单的烤鱼都做不好,留他们何用!”
“奴才放屁,奴才该死!”太监连忙跪下身,连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让道士伺候陛下是庭的旨意,奴才们也不敢将他们换掉——”
“是让他们侍奉,倒不如是监视!”离辰冷哼一声,“告诉御膳房,这几日都不要做鱼了,只烹马肉。”
“遵旨。”
太监赶紧站起身,如临大赦般退了出去。
离辰踱步来到大殿门口,见空之上浓云低沉,好似一块巨大的穹窿将自己罩在下面,只感觉胸中郁结憋闷,于是脚下生风,腾空而起,往宫外飞去。
来到城中的街道上,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萧条。
这极道城虽是万录国的国都,但因为庭制裁,物资极其匮乏,毫无都城应有的繁华热闹,倒是许多道士在城中大呼叫,作威作福,俨然成了簇的一大特色。
不过城中百姓早对道士们的恶行习以为常,都尽可能地敬而远之,即便受了欺负也皆是忍气吞声。
离辰本就厌恶庭,此时见了这些道士飞扬跋扈的嘴脸,心情更加郁闷,遂径直往城外郊野飞去。
沿着郊外的林间路踱步而行,欣赏着周遭的美景,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郁结的心情终于稍有缓解。
走着走着,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烤鱼的味道。
寻着香味一路寻去,正见到前方河边停着一艘乌篷船。岸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在往火堆里添着干柴,火堆上面搭着一个简易的烤架,烤架上穿着两条焦黄的鲤鱼。
他正要走过去,忽听得附近传来一阵张狂的笑声,遂收住了脚步。
不多时,便见四个年轻的道士沿着河岸有有笑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酒瓶。
道士们径直来到女孩身边。
一个白面道士指着烤鱼笑道:“正愁没有下酒菜,这里便就遇到了!“
“道爷,这……这鱼是留给我爷爷的。“女孩战兢兢地道。
白面道士脸色一变,“道爷看上你的鱼,是你的福分,别不识抬举!”
“可是……我爷爷病了,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