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见官兵们已然抵达近前,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弯弓搭箭瞄准了他们。
校尉骑着马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源佑,露出一脸地不屑:“老子还还以为妖怪是三头六臂,没想到只是一个秃驴加一个黄毛丫头!”
源佑将十戒拉到身后,喝道:“你们这些狗官兵,识相的话,快滚蛋,否则杀光了你们!”
校尉仰大笑,“秃驴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不要逼我在这上月节里大开杀戒!”
“放屁!莫你们只是些杂毛狗腿,就算是皇老子,我也不怕!”罢,再不理那校尉,拉着十戒转身就走。
校尉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当即火冒三丈,从部下手里接过一副弓箭,搭弓上箭,拉满弓弦,瞄准了源佑的背心。
“砰”地一声响,那箭带着呼呼的风哨之声朝着源佑破空飞来。
正当锋利的箭头即将触到源佑背心时,却见他右臂迅速绕到背后硬生生地抓住了飞来的箭矢。
在场之人都以为和尚中了箭,接下来就会看到他歪倒在地,却没想到,他竟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一手握着箭矢,怒目注视着对面的校尉。
官军中立时传出一阵唏嘘之声,那校尉虽算不得身经百战的猛将,却也练就了一身百步穿杨的本事。
曾凭得这本事镇服了一帮草莽兄弟,为朝廷打了几场不大不的胜仗,讨得了这蒲鱼县守城校尉的官职。
却不想今日出了这么一个大丑,登时气得火冒三丈,骂了一声“晦气”,又抽出一支箭矢,细细的瞄准了,射了出去。
只见和尚既不慌张,更不闪避,只将胳膊一抬,那箭矢又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这一下在场的数百官兵顿时骚动起来,校尉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第一支箭被他接住勉强算是巧合,这第二箭确是难以解释了。
源佑抓着箭,举过肩膀,朝校尉掷了出去,那箭带着呼啸的破风声,正正地射在了校尉的头盔之上,吓得他一个跟头从马上摔了下来,众侍卫赶紧上前扶起。
源佑抓过另一支箭,放在手里掂拎,扯着嗓子念了声:“阿弥陀佛,贫僧慈悲为怀,今日饶你不死,赶快滚蛋,若是还敢来搅扰,便让这支箭往下面挪个两寸。”罢冷哼一声,拉着十戒,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子留步!”
源佑定住脚步,眉头一皱,心这狗官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转身看时,见一个身材微胖,身披锦布袈裟的僧人从而降,缓缓落在官兵阵列的前方。
众官兵皆拜伏在地,那校尉大喜,匆忙跪倒,拜道:“末将拜见国师!”
这来者正是乌斯藏国大国师的爱徒,人都称他国师。
这国师虽然身在沙门,却酷爱声色犬马,经常在乌斯藏国国内到处巡游。
所到之处,当地官员为了逢迎巴结,纷纷向他献上各色珍宝和美女,搅得民怨沸腾。
这日上月节他正巧巡游到到蒲鱼县,县令亲自做东,邀请国师在县衙旁边的怡红楼中喝酒听曲儿。这怡红楼乃是蒲鱼县最富盛名的青楼妓馆。
正当他们听曲儿听得兴起之时,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一个衙役,向县令禀告城中闹了妖怪,而且还是个女妖怪。
此话一出,在场官吏尽皆吓得面如土色。
唯独国师镇定自若,缓缓放下酒杯,命士兵取来自己的兵器。
只见那兵器通体乌黑,外形好似农家锄地的犁头,需四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合力才能抬起,看着少也有三,四百斤的重量。
这铁犁一入国师之手,便似没了重量,任由他随意使唤,引得在场官员啧啧赞叹。
国师面露得意,“珊玉,拿着我的兵器,咱们这就去捉妖!“
“是。“立在国师身旁的一位女子娇滴滴地应道。
众官吏无不捏了一把汗,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怎可能拿得动这般沉重的犁头。
却不想,珊玉仅用一只纤纤玉手便接过了犁头,柳腰轻摆,将犁头搭在了自己瘦削的肩膀上,竟丝毫不显费力。
官吏们见国师身边的一名侍女都有般大的本事,更是惊叹连连。
国师朗声一笑,道:“这位是我今刚结识的好友,我与她一见如故,待回到都城,便会将她引荐入我师门,你们都客气着点。”
众官吏连连称是。
国师与珊玉一齐驭风出了怡红楼,直奔事发之地而去。
县官搭乘软轿,带领众官差衙役紧随其后。
当国师到时,正看到校尉狼狈地从马背上摔落。
就在众兵士惊慌失措之际,他便从而降,在众人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把威风。
源佑瞥了国师一眼,喝道:“你这秃驴,少管闲事,心我用箭射穿你的脑袋!”罢转回身继续走路。
国师冷笑一声:“不识深浅的妖!今本国师就取了你们两个的贱命!”旋即一伸手,唤了声,“珊玉。”
珊玉扛着犁头摇曳生姿走了过来,这场面任谁看着都会觉得十分违和。
国师从珊玉手里接过铁犁,但见一阵黑风由他脚下升腾而起,飞至半空之后,挥舞铁犁朝源佑与十戒砍了过来。
源佑一惊,这国师乃是出家之人,怎的杀气这般重。
国师来的极快,源佑顾及身边十戒的安危,并没有硬接他的铁犁,而是抱起十戒闪至街边。
国师不做停留,抡起铁犁紧跟而上。
源佑朝十戒嘱咐一声:“呆在这里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