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早来到现场,正饶有兴致地观看国师除妖降魔,于他来,这般场面可是着实稀罕。
他一介文官,自然看不懂半空中的战局,分不清是哪个占上风,哪个落下风,只是觉得比那戏台上的打戏精彩多了,竟还时不时地鼓掌叫好。
现在忽然听到国师下令去抓那女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知战势不妙,慌忙命令校尉:“快,快去抓了那丫头!”
校尉刚吃过大亏,现在依然觉得有些后怕,心想万一那丫头也是个厉害的妖怪,自己不是找死吗!
县太爷见校尉犹豫不动,气的吹胡子瞪眼:“还不快去!胆敢抗命,等国师灭了妖怪,就来治你的罪!”
校尉无奈,只得拔出配剑,领着二百多部卒朝十戒的方向逼去。
源佑正自专心应战,难以再分出精力保护十戒,便喊道:“十妹,快跑!“
十戒一听,爬起来便逃。
校尉见她逃跑,胆子当即壮了起来,挥了挥剑,大喊一声:“抓到那丫头,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众官兵争先恐后朝药儿冲了上去。
源佑数次想要抽身解救十戒,却被国师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哥哥!“
源佑忽然听到下方传来十戒的呼喊,低头望去,见那校尉已将剑放在了十戒的脖子上。
“还不束手就擒!“对面的的国师现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源佑收了铁杵,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放了她!“
“哈哈哈……“国师仰头大笑,“爷爷我既要降服你,也要抓这丫头,你现在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一声令下,让这丫头立刻身首异处。”
源佑低头看着惊恐万分的十戒,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数到三,若是你还不放下武器,这丫头就要见阎王去了。“国师罢,便开始数数,”一,二……“
那”三“字正要出口,便听得源佑喊了一声:”我投降!“旋即松开手中的铁杵,那铁杵从空中落了下去,深深地插进土里。
“算你识时务,快乖乖现出原形。”
源佑脑袋一摇,身体一晃,登时化成一只猛虎落在地上。
“原来是老虎成精!”国师缓缓落到地上。
官兵们见到猛虎,都吓得远远躲开。
“都是些没出息的东西!“国师骂了一声,命道,”去给我找一辆结实的囚车,要铁打的!“
校尉望了一眼猛虎,咽了一口唾沫,“国师,本县的囚车都是木头造的,怕是关不住这猛虎啊!“
“废物!“国师怒骂一声,遂道,”暂且用木囚车将虎妖拉回县衙大牢,等造好了铁囚车,再将它关进去!在铁笼没造好之前,你手上的剑片刻不许离开那丫头的脖子,听到了吗?“
“的遵命!“校尉罢就要俯身下跪领命,于是那持剑的手便不自觉地离开了十戒的脖子。
“老子让你的剑不要离开她的脖子,你聋了吗!聋了吗!“国师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校尉腿弯到一半,赶紧直了起来,把剑放回原处,寒风冷冽,他的额头上却是冷汗直流。
等待囚车期间,县太爷来到国师身边,将一件裘皮披风披在他的背上,堆着笑脸问道:“国师,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有屁就放!”
“为何不直接将这虎妖宰了,免得麻烦?”
国师斜眼看着县太爷,“蠢货!不知道你这县官是怎么混上的?爷爷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妖怪,自然要将它带回都城献给圣上,让他老人家晓得我这个国师的亲传弟子并不是烂虚名。
若是将它杀了,带个死老虎去,空口白牙它是个妖怪,哪个会相信?”
“啪!”县太爷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卑职愚钝!国师智勇双全,思虑周全,卑职与国师比起来,好比燕雀对鸿鹄,差了何止万里啊!”
国师满意地一笑,“幸亏你还有一张巧嘴。”
县太爷受了夸奖,连忙作揖:“多谢国师赏识!“
……
两人正谈话间,几个士兵推着一辆囚车跑了过来。
国师走到老虎面前,指着囚车淡淡地了一句:“自己钻进去吧。“
老虎转头看了一眼十戒,见那校尉正用剑抵着她的脖子,遂朝那校尉呲了一下尖锐的牙齿,这才不甘心地钻进囚车之内。
待老虎进去之后,两名士兵立刻上前用粗长的锁链将囚笼锁了起来。
国师心满意足地紧了紧身上的袈裟,坐进了一顶软轿。
校尉携着十戒上了马,即使在马上,校尉的剑依旧没有离开十戒的脖颈,他一手攥着剑,一手搂住十戒并牵着缰绳。
锣声一响,官府的队伍便启程往县衙方向缓缓而校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翕开了自家的窗户,探出头来张望。
紧挨事发地的一座二层楼,二楼的窗户缓缓推开,露出了熊护法的脑袋。
熊护法伸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官兵,转身对着房间内的其他三人急道:“这该如何是好!咱们计划的是让虎妖宰了这国师,现在不但没宰成,反倒成了他的阶下囚,连药儿姑娘也被抓了去!陛下,咱们要不要出手帮他们一把!“
这三人中,一位是妖王洛图;另一位是豺护法,而那第三位竟然是酒楼里的胖老板娘。
此时除了熊护法,豺护法也是焦急万分,反倒是那胖老板娘面如止水。
豺护法道:“陛下,要不我们暗地里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