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佑哼了一声,道:“还不是被师父您惯出来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做坏事,哪次犯错,您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唉——“智清长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当年方丈之位本应是传给智通的。师父圆寂之前忽然改了主意,将方丈传于了我,我这些年来一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因此才多了几分纵容。“
“还是师祖有眼光,早看出智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真让他做了方丈,不知道今的大别寺会变成什么破烂模样!“源佑感慨道。
智清低下头,似在沉思,似在反省。
源佑放眼往广场外的人群中张望,不知道十戒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就在这广场外的人群中?
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对面人群前排一个的身影之上。
十戒紧紧攥着金宝的手,面色焦躁,时不时抬头问金宝:“姑姑怎么还不来?“
金宝嘴上虽是回答:“就快来了。“心下其实也同十戒一般着急。
此时,高台上的大国师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烦,询问下方的官吏:“还要等多久才能行刑?“
那官吏回道:“回禀大国师,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大国师眉头一皱,仰头看了看上的太阳。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蒲鱼县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张令牌,往地上一掷,朗声喊道:“午时已到,行刑!”
令牌落地,法场之上登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饶目光都聚集到法场中间的两个柴堆。
不多时,两名大汉分别从火盆里取了火把,走向柴堆。
待听得旁边的一名官吏一声令下:“点火!“
两名大汉随即用手中火把点燃干柴。
源佑骂了一声:“混蛋!“便竭尽全力想要挣断捆妖绳,却只是徒劳。
另一边,十戒拉着金宝的手哭道:“姐姐,快施法术救救他们吧。”
金宝心知不能再拖延,于是对十戒嘱咐道:“你速速远离这里,一会此处定会大乱,莫要伤了你。”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
“我的祖宗,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快走,快走,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十戒凝望着法场上越燃越旺的柴堆,又看了一眼观刑台上坐着的一众官员,心中急怒交加。
她忽然想到了梦中的那株异树,异树曾告诉自己,若是遇到危险时,可借用它的力量。
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召唤那株异树,
可半晌过去了,除了紧蹙的眉头和浓密的冷汗,十戒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祖宗,快走吧!”金宝一脸焦急。
十戒骂了一声:”骗子树!“又看了一眼法场上的源佑与智清,终于不情愿地转过了身。
刚转过身,忽听得头顶当空响起一声惊雷。
众人齐齐仰头往上望去,见原本晴空万里的空忽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火堆。
围观的人群登时变得惊恐不安起来。
十戒和金宝却是大喜过望,十戒兴奋地喊道:“一定是姑姑回来了!一定是姑姑回来了!”
同样高心还有刑场上的智清和源佑。
智清仰着头,双目之中闪烁着莹莹的光芒,“她——回来了!”
雨水淋在智清苍老坚毅的脸庞上,从眼角里流出的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此时,大国师也从高台上站立而起,虽然头顶上有宝盖遮雨,但是凛冽的狂风卷着雨水将他的僧袍打的透湿。
“果然来了!“大国师冷笑一声,伸出一掌,将身旁宝盖击出,那宝盖径直飞向远方,撞向城墙,宝盖的一端竟然深深地插在了城墙之内。
大国师立在暴雨之中,杀气升腾,狂风将他僧袍的衣角吹的“噗噗……”作响。
陡然间,乌云骤散,空又重新放晴。
正当所有人惊讶不已之时,法场上方的空中忽然又闪出万道霞光,旋即,从那霞光之中,一道耀眼的白光径直射下。
这道白光极其耀眼刺目,人们都不得不捂住自己的眼睛。
待白光逐渐消失,人们移开挡在眼前的手掌,赫然见到一位身姿曼妙的白衣女子悬立在法场半空之上,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银光,衣裙随风飘摆,出尘脱俗、似女下凡一般。
在白衣女子的身后还有两名青衣女子,也都是千娇百媚,只是却比白衣女子少了些出尘的气质。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呆了,人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必是仙女下凡。
“她不是姑姑,她是谁?”十戒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
“她就是你的姑姑,这才是你姑姑原本的模样!她是为了智清和尚才故意变作丑女饶。”金宝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脸上充满了激动与兴奋,“师父,让这些凡夫俗子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
十戒转悲为喜,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紫藤,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姑姑好漂亮!”
此时智清和源佑也都睁开了眼睛。
源佑看到紫藤,兴奋地对旁边的智清喊道:“师父,真的是干娘!真的是干娘!”
智清脸上挂着微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这位从而降的故人。
紫藤吩咐两名随行的青衣女娥:“去把那两个和尚救走。“
两名女娥领命,齐齐飞向智清与源佑,很快便将他们从木桩上解了下来,然后各护着一人,飞离法场而去。
“大胆妖孽,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