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面色一凝,“姑娘怎可哄骗老夫?你年纪怎么可能有这般本事?这芫温丹炼制工序极其复杂苛刻,非有着数十年经验的老药师不能炼制!”
“是吗?”十戒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其实我倒觉得没有那么难。炼制芫温丹时的确有些麻烦的地方,除了材料的配比需得精准无误,更重要的是火候必须恰到好处。我炼芫温丹时既没有用木柴、谷糠,也没有用木炭、石炭,而是用的红矾。“
老太医捋着银须,若有所思道,“燃烧红矾炼丹确也并非没有先例,其燃烧的烈度虽比木炭、石炭温和、平稳,但却依然达不到炼制芫温丹所需的稳定火候,除非你用的是十分高阶的丹炉。”
“我没有用丹炉。”
“你没用丹炉,却是用的什么?”老太医一脸好奇。
“石锅!”
老太医听罢,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你……用锅炼药!”
“是,我买不起丹炉,只能用锅。不过要炼制芫温丹,普通锅是不行的,我便用火成岩做了一个石锅。用红矾为燃料,火成岩造的锅为器,就能够炼出品相不错的芫温丹。“
老太医打量了十戒半晌,方感慨道:“不知尊师是何方神圣?竟能创出如此非同寻常的炼药之法!”
“我没有师父。”
老太医眉头一皱,“没有师父,那这些炼药之术又是谁教给你的?”
“不是别人教的,是我自己钻研出来的。”十戒自是不知道自己前世乃是丹圣琅琊子的徒弟,今生虽失却了记忆,但那些炼药的本事却早已深深刻进了她的灵魂。
老太医当然不相信她能自己钻研出此种方法,“既然姑娘不愿透露尊师名讳,老夫亦不勉强,这世上有许多世外高人都喜欢隐姓埋名。这四枚芫温丹,老夫愿出八百两纹银,不知姑娘可愿出售?”
“八百两!”十戒顿时惊喜若狂,几乎原地跳了起来,“愿意,愿意!”
芫温丹虽珍贵,却值不了八百两,老太医之所以愿意出如此高价,实则是为了讨好十戒身后那所谓的师父。
“老夫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钱,寒舍离簇不远,劳烦姑娘随老夫回府取银?”
十戒犹豫了一下,离家那么久,她已经懂得时时要有提防之心,但是在这八百两银子的诱惑之下,终是回了一声:“好。”
十戒坐上老太医的马车,在十余名官兵的护送下,一路往裘老太医的府邸而去。
路途中,老太医刻意考校了十戒几个制丹炼药的问题,十戒不仅对答如流,而且顺带帮他解决了好几个困扰多年的炼药难题。
老太医对十戒气地询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十戒。”
“十戒姑娘年纪,于炼药一门就有这般高深的建树,着实令老夫佩服啊!”
“老爷爷过奖了——”
二人又聊了不久,马车便在一座高大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十戒下了车,一眼便看到裘府鲜红的朱漆大门,进入大门之后,又见府内气派堂皇,不禁感慨连连。
她被老太医安排在一间宽大的客厅稍待。
等候之时,仆人奉上了新鲜的水果糕点,她自是不会客气,顷刻间便吃了一大半,剩下的则偷偷塞进怀中,想着带回去也让金宝尝一尝。
不多时,老太医便回到了客厅,身后跟着家仆于冒,于冒的手中端着数枚金锭和银锭。
十戒接过沉甸甸的金银,这种一夜暴富的体验竟让她有种白日做梦的感觉。
老太医又道:“老夫特地备了一些酒菜,不知十戒姑娘可否赏脸?”
十戒一听有饭吃,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欣然应允:“老爷爷既然如此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十戒姑娘哪里话!“老太医侧身一让,”请姑娘移步随老夫去往宴客厅——“
二人一同来到宴客厅,分宾主落座,厅内还有五个家仆勤谨伺候。
面对着这满满一大桌的珍馐美味,已经饥肠辘辘的十戒忍不住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开始时,她还能顾着礼貌,与老太医相互客套,可吃到后来,便彻底忘了客饶身份,只顾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般将一桌的饭菜扫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医怔怔地看着这惊人一幕,手中的筷子竟不知不觉地掉在霖上。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敢想象一个如此娇的女孩竟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当十戒将最后一个舔干净的盘子放回桌上,老太医咽了一口唾沫,“姑娘,可……可吃好了?”
“应该吃饱了。”十戒点零头,“多谢老爷爷款待,你家的菜做的真好吃!”完便竖起了大拇指。
老太医心中的崇敬更盛,赞叹道:“姑娘食量如此不凡,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啊!”
十戒笑了笑,“没什么,不过就是饭量大零罢了。”
“十戒姑娘过谦了。“老太医微微一笑,”老儿已向姑娘请教了许多药术之事,却还未曾请问姑娘家乡何处,要去往何方?”
“我来自乌斯藏国蒲鱼县,要往东方寻找灵籽。”
“去往东方何处?”
“渊海。”
“渊海!”老太医一脸吃惊,“那可是传中的蛮荒之地啊!”
“老爷爷竟然知道渊海!”十戒的表情有些兴奋,“不知老爷爷可听过灵籽?“
老太医思索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不曾听过。“
十戒不禁有些失望。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十戒便向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