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万寿山中云雾缭绕,隐隐有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待飞得近了,便看到一座道观,真是看不尽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是漠漠神仙之宅!
途中,镇元大仙回头看了一眼猪八戒,见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也不知是真的瘦了,还是被那身上的绳子勒的。
迦叶见状,眼中现出一丝狡黠,对镇元大仙道:“据先生与孙悟空是八拜之交,这猪八戒乃是孙悟空的师弟,这般来,先生与他也沾得上半分亲戚。”
镇元大仙笑道:“贫道与斗战胜佛确是结拜的手足,自他受了正果,我们不时有些往来,但与这猪八戒却无丝毫交情,何谈亲戚?陌路罢了!“
迦叶瞟了猪八戒一眼,对镇元大仙道:“陌路好,这猪八戒六根不净,竟会惹祸,离他远一些,便是离麻烦远一些。
一行冉了五庄观内,镇元大仙大摆筵席为迦叶等接风洗尘。
宴席之上佛陀,神仙分宾主落座,清风、明月领着十数名童子在席间伺候。
这边筵席之上宾主谈经论法,好不热闹;那边猪八戒被关在后院的一间禅房内,身边还有黑熊怪看守。清风、明月特地送了些素斋给他们。
猪八戒见屋里只有黑熊怪看守自己,眼珠一转,便开始出言挑拨,他也是观音弟子,为何其它弟子都在那筵席上吃香喝辣,却独留他在这里陪自己吃这粗茶冷饭,定是那观音偏心,还不如找个山头扯旗做大王,强过在这里受脓包气。
那黑熊怪虽是木讷,却不愚蠢,分辨出猪八戒是在挑拨离间,也不回应,只盯着他面前的斋饭,问道:“你怎么不吃?”
八戒气道:“俺被这绳子绑得结实,如何吃?要不你帮俺把绳子解了?”
“不解,我不会,只有迦叶尊者才会解。“黑熊怪摇了摇头,看着八戒面前的斋菜两眼放光,”既然你不吃,也别浪费了。“罢,一把将他的斋菜扒到自己面前,随即背过身去,自顾狼吞虎咽起来。
猪八戒气得火冒三丈,骂了一句“黑炭烧成的呆木头”便不再话了,只怔怔地望着窗外,心中想着的都是妻子,还有未曾见过的孩儿。
宴罢之后,迦叶等与镇元子移座讲经堂,众人便在此处讨经论法。
双方虽是一家为佛,一家为道,却有许多相通相融之处,于是这讲经堂里一时间气氛盎然,不知不觉日已西沉,却是浑然不觉,意犹未尽。
镇元子道:“诸位高僧,今日色已晚,不如就在观中屈就一晚。”
佛子们这才发觉色已黑,迦叶便道:“那便叨扰了,我等明日早校”
镇元子洒然一笑:“不妨事,诸位肯屈居敝观,也是贫道的荣幸。贫道这里有一卷上古留下的“南兰宝经”,参详了许久,不得要义,诸位皆是佛门圣贤,今日机会难得,不知可否帮贫道参详参详?”
“南兰宝经是失传已久的奇经,据是鸿钧老祖所着,虽是深奥晦涩,却内藏机!”迦叶不禁两眼放光,啧啧赞叹,“只是先生这等的修为尚无法领悟书中奥义,贫僧只怕更是无能为力。”
“尊者过谦了,尊者是佛祖首席弟子,悟性必定非凡,还请尊者与诸位佛陀不要推辞。”
迦叶被镇元戴上了这顶高帽子,自然不好再推辞,“如此,就请先生取出经书,我等今夜愿与先生一同参详。”
“多谢尊者。”镇元大仙吩咐道,“清风、明月,快去为师的禅房里,将南兰宝经取来。”
“是。”清风、明月领命而去。
镇元大仙看着两个童子出了门,目光不由在明月的背影上多看了两眼。
明月出令,竟不随清风去镇元大仙的禅房,而是与他分道扬镳,自往五庄观的后院而去。
明月到了后院,走向其中一间禅房,还未到门口,便听得房中呼噜之声此起彼伏,你追我赶,连绵不绝。
他透过门缝往房中看去,只见一个肥猪、一个胖熊并排躺在地上,猪八戒的身上绑着捆仙绳,绳子的另一端攥在黑熊怪的手里。他两个在一间房内呼呼大睡,鼾声震。
明月口中念诀,只见一道白色的烟线从他指尖升腾而起,透过门缝飘入房间,直往黑熊怪的面门而去,在他的脸上盘绕一圈,便径直钻进了他的口鼻之内。
明月推门进去,大摇大摆地走到八戒身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脑门。
八戒正自酣睡,使劲摇了摇脑袋,眼也不睁,抱怨一声:“别闹!“
明月又用力拍了拍他的额头,八戒这才睁开眼皮,模糊中看到眼前是一个道童。
“明月,你不去伺候你师父,跑这里来作甚!”八戒半睁着眼皮,不耐烦地道。
“猪八戒,你再看看我是谁?”明月着,脸上的皮肉开始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化作了一为英俊的青年。
八戒吃了一惊,腾地坐起身来,张口结舌道:“你……你是……真圆的师父!江…“他努力回想一番,”叫洛药!“
洛药微微一笑:“正是在下。“他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声一点,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八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看向黑熊怪,见他呼噜打得震响,正睡得深沉,这才放下心来。
洛药朝八戒轻声道:“在下给他下了瞌睡咒,怕要睡到明日清晨去了。
“你来这里作甚?”八戒疑惑地问道。
“来话长,真圆临终之前曾嘱咐在下,在你落难的时候务必给予照应,我早听你被如来发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