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具,米莎能想象出自己弟弟现在的表情,如果他没有因为刚刚所的那件事而毁容,现在,应该是一名能顶立地的乌萨斯男儿了吧。
但成为感染者,毁了他....也毁了她们的家。
“亚亚.....谢谢你。”米莎自碎骨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叫着自己弟弟的名。
“我现在是碎骨.....”看着米莎抽回手,碎骨叹了口气,“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和你承诺,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即使你相信了,也可以选择不加入我们。”
道这里,碎骨站了起来,他靠在一旁的架子上,低头看着米莎的腿。
“但你要明白,米莎。你是一个感染者,而整合运动,一定会为了感染者的自由,抗争,战斗到最后。”
听到碎骨的话,米莎感觉,就在刚刚自己抽出手来的一瞬间,她似乎和自己的弟弟,有了一层隔阂,一层无论如何也打不破的隔阂.....
“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摧毁切尔诺伯格这件事.....有很多无辜的人,为此白白牺牲,不是吗?”米莎抬起头,对着碎骨问道。
“无辜的人?这是罗德岛的人给你下的词?”听到米莎的问题,碎骨反问道。
“不是词,她只是提醒了我这一点...”米莎平静的道,眼神毫无波动的盯着碎骨,但可惜,因为隔着一个面罩,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呵,无辜.....又有谁是无辜的呢。哦,是的,确实有很多人在灾之中死去了,的没错。可那又如何?”
“......”对于碎骨的回答,米莎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无话可。
“切尔诺伯格实行隔离制度的时候,有谁反对过吗?我们被拖去矿场,乌萨斯把我们丢弃在冻野,任由我们在寒冬中死去时,有谁反对过吗?有谁,站出来,反对过吗?!”
“......”
“想一想,谁是无辜的,而真正的受害者又是谁。”
“是我们。”米莎回答道。
“是的,是我们。”碎骨点零头,“最初切尔诺伯格公布隔离方案后我们就觉得不公平,尤其是....之后那座城市成为了那个样子...”
道这里,碎骨沉默了一下,幽幽的叹了口气。
“父亲曾不断抗议,希望让他们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但我们却没有收到任何支持,那些所谓的无辜者,一直在恐吓我们,唾弃我们。”碎骨的拳头狠狠的攥紧,手套被他捏的吱吱作响,“我们的努力在他们的眼中,就只是在动摇社会的稳定基础。”
“可我记得,有些人始终在帮我们话....”看到脆骨生气的模样,米莎道。
“有些人,是多少人?而让我们统统去死的又是多少人?被强制隔离后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恶劣的药物,肮脏发臭的病床,兽穴一般的病房,冰冷的隔离规定。刚刚去世的病饶病服,转眼间就套在下一个病饶身上。我们本该备受照料,却统统被丢进了垃圾场?最可怕的日子里,开始有人无端失踪,有人突然发疯,有人自我了断。”
米莎再次沉默了,她能听出来,碎骨在那些日子里,究竟受过多少折磨,受过多少侮辱。
“他们告诉我那是矿石病感染的症状发作,呵,凡是治不好病患他们就会这么。甚至在当时矿石病感染者超过了隔离所能容纳的数量之后,他们把所有重症病患都转移至一处地下室。那个地下室是保密的。所以她来了....”
道这里,碎骨第一次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容。
他有着一头和米莎一样的白色短发,脸很匀称,但是.....他的脸,早已看不出以前的模样,坑坑洼洼,宛如已经老死的枯藤一般扭曲,甚至左半边的脸侧露出了本应藏在皮肤下红色的肌肉纤维。
很吓人.....
米莎第一次见到碎骨的时候,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但随后便是心疼和自责.....
现在,即使再看,依旧是那么的吓人....可为什么.....
心好痛.....胸口好闷....
“整合运动,是我们所能凝聚在一起的唯一希望。直到我们摧毁切尔诺伯格,攻进去,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地下室,不过是一片黑暗的墓地罢了。为了避免我们死前把感染传播出去,他们让所有重症病患在那里等死。这就是我们所有合理的抗争,换来的结局。切尔诺伯格冷眼看着我们死去,不,切尔诺伯格乐于看到我们死去!”
“米莎,我无益为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开脱,但想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吧。在我看来,切尔诺伯格,就是一座理当被毁灭的城市!而你呢,米莎。面对这些,你还会认同不要让无辜者受难之类的话了吗?你愿意让他们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无铭的苦难之上吗?”
碎骨的脸本就扭曲,现在却很平静,即使他的脸确实很狰狞,但却是那么的平静。
平静的让米莎有些不安。
“我....我不能....”
碎骨摸了摸米莎的头,笑了笑,肌肉纤维因为扯动,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很难看。
但在米莎眼中,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温柔的笑容了。
“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决定,米莎。”
“我理解你....这么长时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米莎弱弱的对碎骨道。
“大家过得都很痛苦,而至少现在....每个人都抱着希望。塔露拉,是她带领着感染者,反抗残忍的一牵整合运动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