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催促道:“啊,你们之间甜蜜的回忆。”
顾明镜泣不成声,“除了,除了初见,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为他学做菜,手都被烫伤了,他不吃,我为他学刺绣,缝香囊,他却不要。我以为我能一直坚持下去呢,因为我觉得他只是表面上冷淡而已,现在我撑不下去了,他不是表面上冷淡,原来他表里如一……”
“停停停!这种告白先暂停,你一下你们初见时的美好回忆,唤醒我这弟弟对你的感情!也许我这弟弟念你的旧情,就愿意放你我出去了。”君临颇为苦恼,道。
顾明镜哭泣着,“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明镜断断续续的着,着着就到了雨中练剑的少女,着着就到厉鬼面具,等这些往事完,顾明镜哭着逼问崇华,道:“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也罢反正初见时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我死之前,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是为了骗君临不喜欢我的,还是真的不喜欢我!”
君临脑子里似乎一片混沌,面色一僵,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的背后已经是一阵冷汗。
崇华:“真不喜欢。”
顾明镜:“我恨你!”
崇华:“你恨的不该是朕。”
顾明镜:“你辜负了我!”
崇华:“不是朕辜负你,是你背后的人辜负你的。”
顾明镜:“我不信!皇上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我明明对你那么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愿意为你生,愿意为你死,我爹都不要了只要你,我要嫁给你就要与爹决裂,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可你呢?”
崇华:“如此深沉的爱,可惜与朕无关。朕冷眼旁观,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顾明镜崩溃的咆哮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恨你,我恨你!”
崇华:“你该恨的是掐着你脖子的那人。”
顾明镜:“跟她有什么关系?!”
崇华:“是她戏耍你的,她女扮男装,还戴着面具,最后还把面具送给朕玩,朕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在场的侍卫们恨不得戳了自己的耳朵,这叫什么事啊!
君临微微一怔,道:“我只是随手做个好事而已,怎么能算是戏耍呢?”
“你闭嘴!”崇华和顾明镜同时异口同声道。
崇华道:“事情就是这样。你的爱恨情仇,与朕无关,爱的不是朕,恨得也不是朕。至始至终,你都爱错人了,至始至终,都跟朕没任何关系。”
顾明镜怅然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喜欢的难道只是我想象中的皇上吗?我爱错人了?”
君临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总算阻止顾明镜痛哭了,道:“事情扯远了,皇上,为什么你不愿意放我一条活路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虽然以前我是站在皇兄重焕那边的,但我待你也不薄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我,到底是为什么?就算裴恒恨我,那也是因为我爱拿蛇捉弄他,我可没拿蛇捉弄过你啊!”
崇华看向君临的目光,明显有些变了,身上的冷酷之气散了不少,道:“我何时要杀你了?”
君临一愣,接而道:“我十只手指头都不够数的!”
崇华:“……”
君临又道:“严曦恨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每次我从鬼谷回来,都会给大家带点玩意,但数量有限,倒是从来没姑上严曦。可你不一样,我哪次没给你带!”
崇华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君临,道:“你是那些竹子编的蛐蛐吗?货郎大甩卖买一送一的陶响球、拨浪鼓、泥车、瓦狗之类的吗?早就被我扔了。”
君临转念一想,道:“这些玩意确实寒酸零,也难怪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啊。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都是货郎买一送一的,哦,肯定是严曦那家伙的。”
崇华轻描淡写地:“扔了不是因为不值钱太寒酸,而是因为这是人手一份的,不是特地给我的,我不稀罕。”
君临:“谁这是人手一份的,严曦就没有啊!”
崇华:“……”
君临又道:“好,这事算我做不地道,但我记得你时候大概并不是很厌恶我很讨厌我的啊,我还记得我们时候相处的很和谐啊!那时候你买了果子酒在屋顶上和我一起喝,我们还一起约定下次不买这种难喝的果子酒,下次一起去最好的酒楼喝最好喝的果子酒呢。”
当时,她与崇华一起坐在屋顶上喝果子酒。
喝到一半,崇华心翼翼充满期待的问她好不好喝。
君临至今还记得她那果子酒还不错的时候,崇华露出淡淡的满足笑容,然后君临又补充一句就是甜度不够,估计是宫外哪个没酿过酒的伙计酿的。
当时她还豪情壮志的下次带他去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果子酒,然后又:“当然最好喝的其实还是皇姐酿的,不过皇姐酿的很少,下次我给你留一点!”
君临扯往事无非是想弄清楚为什么,可她的话却不知怎么惹恼了崇华,惹得崇华目光一寒,冷声道:“知道你从鬼谷回来,我连书都不看了,给你酿酒,你喝了居然还敢不好喝,没有皇姐酿的好喝!”
君临震惊中,心道:这事好像也是我不地道啊?
君临顿悟,道:“怪不得,你长大之后就与我生分了一点,不像时候那样粘着我。我几次凯旋回朝,你都没来庆贺我。”
崇华冷笑一声,越想越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