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瑶冷冷扫他一眼，视线落在解酒汤上，“为什么不喝？”
“你叫我喝，我一定喝。”说着就拿起来一饮而尽。
俊美的脸上，居然出现少有的胡渣。
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秦瑶瑶忽然想起，初见他时，他如同星辰一般闪耀，气质出众尊贵，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神，人人都向往的存在。
可今日，她却见到了最狼狈的他。
“顾韶司，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怜吗？”红酒沾染在白色的衬衫上，像是染上了血迹一般，头发凌乱，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
可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掩盖住他身上的闪耀点。
“在你眼里，这些都重要吗？”顾韶司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微微笑了笑，“当然，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想看到你潦倒的样子么？”
那一句话，重重地砸在顾韶司的胸口。
他从未想到，秦瑶瑶居然那么恨他，眼里的厌恶几乎把她所有的想法都透露出来，那么决绝漠然，当年的事情，究竟给了她多大的打击。
他倏地笑了，笑声透着几分自嘲：“没错，在你眼里，恨不得我死了。可是……你还活着，我又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
秦瑶瑶微愠，垂着的双手握了握，“你放心，会有那一天！”
秦瑶瑶咬牙，转身准备上楼，去忽然被他抓住手腕，秦瑶瑶回头，“放开。”
他不但不听，还把秦瑶瑶扯倒在身旁，秦瑶瑶险些摔倒，用力挣扎了几下，他所说是喝酒了，力度却大的惊人，秦瑶瑶无法挣脱。
他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触碰到他眼里的神色时，漆黑的眸子透着一抹秦瑶瑶看不懂的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冰冷，此刻的他像是一个孤独的人，那么渴望她的陪伴。
其实这么多年，秦瑶瑶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触，手上的力气软了下来，就近坐在地上。
看她收起了浑身的刺，顾韶司笑了笑：“知道现在的你很像什么吗？”
秦瑶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下文。
“刺猬！”他抿唇，“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每次只要我靠近，就会被你刺伤。”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来招惹我。”
秦瑶瑶毫不避讳，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已经是仇人，除却这一秒，兴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像这一刻一样，彼此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顾韶司心中喟叹，发出自嘲的笑：“所以，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犯贱？”
秦瑶瑶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堂堂顾大总裁，兴许不至于。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喝了酒来到秦家就为了发酒疯吗？定然不是。
“见你。”顾韶司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秦瑶瑶，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她融化在柔情里，胸腔里隐藏的想念在这一刻爆发，顾韶司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秦瑶瑶一手拍开。
“干什么！”她皱起眉头，神色嫌恶，“你再这样我立刻赶你出去！”
“赶我？”
顾韶司觉得好笑，“知道么？六年前你留下那一份离婚协议我并没有签字，也就是说，你跟我还是夫妻关系，你说赶我出去，就不怕我告你i亲夫？”
秦瑶瑶猛然一怔。
她不可置信，怀疑道：“你说什么？”
“很奇怪么？”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瑶瑶的内心万分复杂，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当年她留下协议以后，直接去了美国，发生了那种事情，她本以为顾韶司一定会签字呈交f，没想到……
不！
很快，秦瑶瑶就否认这个想法。
六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不签字？
何况当年不是想离婚而后快，跟她撇清所有关系么？根本不可能存在没签字的说法。
似乎知道秦瑶瑶在想什么，她一张清丽的脸蛋充满了疑虑，他冷声：“我说过，除却我不要你，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霸道的口吻，一如既往。
无耻！
那一刻，秦瑶瑶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顾韶司！
强势霸道——令人憎恶。
“我凭什么信你？”秦瑶瑶一股怒气从胸腔出升起，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顾韶司却还刻意道，“你可以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秦瑶瑶刷的从地上起来，怒视一眼似醉非醉的顾韶司，狠狠转身离去。
该死的顾韶司！
为何总是要出现打破她的沉静，他们之间的生活再无瓜葛，凭什么要打乱她的节奏？
门，狠狠关上。
楼下，传来一声响。
顾韶司躺在沙发上，视线落在楼上的走廊上……
这里看不到她的房间，可他却仿佛那么看着，就能看到她。
秦瑶瑶，我不会放手！
回到房间，秦瑶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一直告诉自己，早已经对顾韶司没有感情了，可偏偏这一刻，内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扎着。
很痛，很痛……
她只能强忍着，哪怕一个痛字都不能说出口。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死死地咬住下唇，硬是不让泪水掉下来。
可是，哪一种痛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吞噬，秦瑶瑶难以忍受，整个人抱住膝盖，让自己缩成一团，思绪凌乱不堪，顾韶司的一句句，犹如千斤重的锤子，狠狠地砸着她的脑袋，秦瑶瑶痛不欲生。
唇被咬破了，血腥味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