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要脸?”谷兰的神情也是极为愤恨:“方咏志,收起你这假惺惺的脸嘴,你要是要脸,你会跟你的学生搞暧昧?你别以为你跟何桂之间的事,我不知晓。”
“我跟何桂有什么?我跟何桂在一起,也是离婚后的事,何况,我跟她现在都没有结婚。”方咏志咆哮着。
“方咏志,别自欺欺人,你早就跟何桂暧昧不清。我只是为了保持大家的脸面,不想撕破脸,让大家难堪,所以,我找着聚少离多的理由离婚,你还真以为,是我在外面不顾家,对不起你?”谷兰俯在地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悉数暴发出来:“我一直不说,我只是不想孩子知道他爸居然是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我不说,不代表我对不起你,我不说,不代表你真的清白无辜。”
一长串的“我不说”,令方咏志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他一脚踢飞脚下的雪:“谷兰,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没有,没有,统统没有。”
“究竟有不有,你自己心中有数。你不准我见儿子,其实也是怕我把真相告诉儿子,有损你在他心目中完美父亲的形象对吧?”谷兰冷笑:“方咏志,你放心,这些事,我以往不说,以后当然也不会说。”
“我不许你见他,你听见没有?”方咏志再度咆哮,上前一步,几乎掐住谷兰的脖子:“记住,儿子是我的,你没资格再去见她,你要是再去找她,我跟你没完。”
他狠狠将谷兰一推,随即自己怒气冲冲的上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谷兰慢慢从雪地上爬起来,全身的肌肤都是冰冷麻木,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
谷兰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再不加快脚步,她担心,她会冻僵在这儿。
迎面有人提着蛇皮口袋过来,跟谷兰擦身而过。
走过之后,那人才倒转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谷兰?”
谷兰此刻不仅身体发僵,似乎连同思维都有些发僵。
她抬起晕沉沉的头,从厚厚的帽檐下看着来人。
对方也是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戴着皮帽,围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带在外面。
“是我,我是李青松。”李青松松开脖子上的围巾,露出半张颇为男子气概的脸来。
“青松大哥?”谷兰在这样的雪夜能碰到李青松,可真是感觉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李青松尴尬的摸摸后脑:“我刚好出来考察,就想过来看看我女儿,结果这儿人生地不熟,坐错了车,现在我只能往回赶。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没事四处走走。”谷兰强作欢颜。
只是,这一开口说话,嘴角却是有鲜血渗出,在这满天的雪地中,这一抹血色,是那么的刺眼,想让李青松忽视都不可能。
“你怎么嘴角流血了?”李青松追问出声。
“没什么。”谷兰慌里慌张的,伸手就想拉起围巾捂住脸。
只是,动作一快,她蓦然感觉天眩地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