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滨海岸。
顾温婵等人才刚出海面,便看见第五轻尘迫不及待的施了法消失在原地,神色匆匆。
“快追。”顾温婵奋力向上一跃,便化为蝴蝶,蒲扇着翅膀喊道。
转眼间,一群蝴蝶便跟随着第五轻尘到了繁华热闹的人间集市。
身着白纱,浑身珍珠的美貌女子第五轻尘放在嘈杂的人群中自是无比显眼,让人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路边行人的眼神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般,甚至连路边的小贩的忘记了叫卖。
第五轻尘面带忧色的拉住路边的行人,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否知道云帆所居何处?”
行人原本欣喜的神色在听到第五轻尘的问话后消散了去,一甩衣袖,说道,“不知道。”便匆匆离去。
“姑娘,你要找云帆?”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主动凑上前来问道。
“是,婆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第五轻尘紧接着问道。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云帆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前几日他们父子两出海捕鱼,遇上了大风暴,回来时只带了他爹的骨灰,今日正是他爹出殡的日子,也是他青梅竹马李婉儿大婚之日啊。”
“那他现在在哪里?”第五轻尘脸色苍白,云帆的爹死了,怎么会?
老婆婆举起手中的拐杖,朝前指了指,说道,“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左转走到尽头就能找到他了。”
“谢谢婆婆。”第五轻尘答谢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前走去,心中焦急万分,云帆,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再次相见时,云帆整个人比初见时颓废了许多,披麻戴孝的跪在骨灰盒面前,周围尽是散落的空酒瓶,胡子拉碴,发丝凌乱,神色憔悴,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过似的。
这样的云帆,瞬间就激起了第五轻尘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不自觉的为之揪心,衣袂飘飘的走至云帆身旁,缓缓的蹲下了身。
“云帆,你可还记得我?”第五轻尘眼中充满深情的望着云帆,柔声问道。
云帆抬起了脸,大片的青色刺痛了第五轻尘的心,眼神中充满迷茫,随后散发出喜悦的光,突地一把抱住第五轻尘,像个孩子般的手足无措,说道,“婉儿,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会抛弃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嫁给那个乡绅土豪。幸好,幸好我还有你。”
第五轻尘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但看到云帆这么颓废的样子,又不忍心拆穿他的美梦,强忍着眼泪,拍打着他的背部,说道,“对,是我,云帆,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回来了。”
“不不,你不是婉儿!”云帆猛然将第五轻尘推开,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纯白色的衣衫沾上了些许尘土,只是她顾不得那许多,仓皇的喊道,“云帆。”
云帆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继续说道,“婉儿身上不是这种味道,而且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怎么可能弃了喜堂,来我家吊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第五轻尘看着云帆,眼睛中泪光闪动,说道,“云帆,我是第五轻尘啊,你记得吗,你说过要去我家提亲娶我……”
云帆敲打了两下头,再次认真的看了眼第五轻尘,迟疑的说道,“你是那日在茅草屋里的姑娘?”
“是我。”第五轻尘听云帆认出了她,连忙激动的说道。
“对不起,姑娘,快些起来,方才是我失礼了。”云帆走上前将第五轻尘扶了起来,紧接着说道,“那****悄悄离开后就渺无音讯,我寻遍了周围也未能将你找到,却意外发现了我爹的尸体,便想着先给我爹半丧事,以后再去找你……”
“云帆,不必再解释了,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我不怪你,节哀顺变。”第五轻尘极是知书达理,说道。
两人话语间,小巷外传来了一阵喜乐声,云帆脸上一滞,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尽是鲜艳的大红色,新郎坐在带着红花的高头大马上,头发稀疏,脸上皱纹深似沟壑,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可是这成亲的排场之大足可以让人忽略到这老头的年龄,光是前面抬着嫁妆的家丁少说也有六十个,更别提那吹奏喜乐的正是从京城花高价请来的皇家戏班。
“云帆。”正在顾温婵惊叹于成亲场面之大的时候,忽然听到第五轻尘的惊呼声,却看见那云帆竟然飞快的朝那成亲队伍跑去,看样子似乎是想当街抢亲,顾温婵啧啧惊叹,果然是个不知所谓的书呆子,做事不考虑后果,难道他没看到光是那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就足以把他活活打死吗?
“贱男人,占了我姐姐的身子,心里还记挂着别人,当真为我姐姐感到不值。”第五轻柔愤愤的说道。
“想开点吧,爱情是盲目的,它从不讲究值不值得,而是愿不愿意,你姐姐纵然早就知道云帆的心中没有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了替身,可见她用情至深,只是若是那个男人不喜欢她,那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也入不了他的眼。”顾温婵劝慰着说道。
一行人都十分惊奇的看着她,明明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怎么说的跟身经百战似的。
顾温婵连忙背对着他们,装作专心看起了面前发生的事。
披麻戴孝的云帆张开双臂挡在了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面前,身上醉醺醺的味道熏得路边看热闹的人们纷纷捂住了鼻子。
“今日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