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刚拿出手机,朱生云抓住他的手:“别打,老毛病,习惯了,休息一下就好,别浪费钱。”
金工大急:“怎么能这样,您刚才都倒地上了,得送医院。”
朱生云眼睛一瞪:“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你废话太多,说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废什么话?我饿了,闺女,去买点烧腊回来,爹爱吃。”
朱佳这下明白了:“你装病?”
“不孝的子孙,我装什么病,你爹我是真难受啊!”朱生云开始呻吟:“你说怪不怪,我一走出这套房子就浑身没力气,就吸不进气,就得死。你们叫救护车,让我搬走,我马上就得死。我哪里都不去,就住这里了。”
千万家产就这么化为乌有,那是真要出人命的。
朱佳这下终于哭起来:“爹,你要点脸吧,你就算不要脸也得给女儿留点脸。”
金工小心地递过去一张纸巾:“佳佳,你别哭。爸爸饿了,要不,我点外卖。附近有个茶餐厅的烧鹅做得不错。”
朱生云眼睛一亮:“可以,小金,有酒没有?”
金工:“伯父放心,早准备好了,我买了一箱茅台放厨房里。”
“早说嘛,我去看看。”
朱佳气愤地抓住纸巾扔地上,指着金归田大骂:“金归田啊金归田,你还真是个小人,想不到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感情绑架我,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你实在太坏了。我原本因为你是个厚道正直的人,现在看来,真是瞎了我的眼。”
金工羞愧无地:“佳佳,你听我解释,我错了,但是……”
“不要说话,多听一句我都恶心。”
这个时候,饭厅中,朱生云已经开了茅台,就着从冰箱里寻来一包榨菜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一边喝酒,一边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听到“恶心”二字,金工有点难过:“佳佳,我什么地方让你恶心了?”
“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恶心,尤其是你的秃顶和耷拉在上面的两缕头发,恶心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正在喝酒的朱生云语重心长插嘴:“男人嘛,关键是能赚钱,相貌能当饭吃吗?老祖宗说过,郎才女貌才是佳配。如果是郎貌女才,那就是吃软饭,叫人看不起。小金秃顶又怎么了,那叫聪明绝顶。”
一直以来,谢顶都是金工心头永远的痛,他难过地看着佳佳:“你看我的头发真的恶心吗?”
“恶心,恶心,恶心得想吐,我看你你们两个都想吐。”朱佳尖叫。
金工的泪水落了下来:“佳佳,这事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但是,你不尊重我,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你伤心关我屁事。”朱佳气急败坏,爆了粗口。
金归田开始轴了,他再顾不得后果:“朱佳,我既然把爹接来,就会照顾他一辈子。这个爹你不认,我认。”说玩,他转头对朱生云喊:“爸爸,你吃好喝好,我马上就点外卖。”
朱生云已经喝得满面通红:“好的,让送饭过来的人快点,饿坏我了。”
朱佳:“好好好,这个爸爸你要我送你了。”说罢,将门狠狠一摔,走了。
金工做到朱生云身边,倒了一玻璃杯酒,一饮而尽。
朱生云:“好酒量。”
“锻炼出来的,以前在高原上班,冷,无聊,没事就被人灌酒。”
“你和佳佳的矛盾大了呀。”
金工不说话,又开始落泪。
朱生云倒是烦了:“大男人哭什么,家里娘们儿吵吵不是很正常吗?锤一顿就好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爱都来不及,舍不得。”
朱生云拍着胸脯:“放心,以后管教你媳妇儿的活交给我,爸爸帮你做主。”
金归田:“小心你的肺。”
就这样,朱生云就住在了金归田家,两人以翁婿相称。
老头穷困了一辈子,现在和老金生活在一起,如同耗子掉进米缸里。
他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喜欢吃馆子。老金要上班,每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就会在茶几上放上两三百块钱当他今天的花消,到晚上回家,这钱自然会被老头给吃光用光。
朱生云喜欢喝酒,一天一瓶茅台。
另外,他还要抽烟,但肺里有病,一抽就咳得接不上气。
问题是,这玩意儿又戒不掉。该怎么办呢?
好办。
金工和公司的高管交流了一下,决定给老头上雪茄。这东西过口不过肺,伤不了身体。当然,大品牌雪茄的价格非常贵,抽的时候也讲究。
要一套工具,还得在通风的地方抽。
抽的时候,要配上饮料或者酒,这样烟的味道和饮品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当真是无上的享受。
最好的饮品是苏格兰威士忌。
这一套下来,朱生云生活得像个小资,耗费自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