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洪秀全,会是什么事,易言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你怎么没有成为别人煞兵?”易言问陈丕成的话,陈丕成跟李秀成差不多的年纪,如果说陈玉成是显外的,那么这个陈丕成则是内含的。
“哦,先生,我没有成为别人的煞兵,我是天王的近卫。”陈丕成认真的说道,他的声音不急不徐,话虽然是那个话,但是却表现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是洪秀全的人,而不会是成为其他修士的煞兵。
隐隐间已经将易言想招他为煞兵的念头堵住了,易言不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更欣赏他了。他说话的这种感觉与易言有几分的相似,易言很喜欢。
他跟在陈丕成的身后,不由的想起了另一位曾在紫荆山中的何志文,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当两人来洪秀全的营帐前时,陈丕成只是将帘子掀了起来,让易言进去,他自己并不入内。
易言微低头,一步跨入其中,帐子里面有几个女子,可以说是洪秀全的妃子,然而这些妃子没有一人身上拥有着那种帝王妃子的气质,尽管他们穿上了在太平军中象征高贵身份的红黄两色衣服,但是身上依然有着浓郁的粗鄙之气。
这也是为什么一众修士对于洪秀全有些看不上眼的原因之一,那几个女子正在那里摆着酒水及一些吃食,看到易言进来最多也只是看了一眼,洪秀全则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张挂在西面的混沌云图,帐子是面朝东而开,所以洪秀全是背对着易言的。
当易言进来时,他并没有转身,而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出去。”
“是。”几位女子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帐帘垂了下来,洪秀全转过身来。他的身体算不上高大,最多只是中人之姿,背着手转过来,说道:“好了,在这里说话,没有人可以听到了。”
易言心中立即想到:“修行人若想要偷听这帐中的谈话是再容易不过了。”
“你是不是认为修士有许多法术能够窥听我们的谈话。”洪秀全有些低沉的说道,他的头上缠金黄的头巾,头巾上绣着金色的祥云。
“我没有说这话之前,他们有许多法术可以窥视,但是我说了没有人能够听到之后,就没有人能够听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易言心中一动,竟是有几分相信了他的话。
“外面的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那我们的谈话自然也不可能传出去。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将自己的话传出去。”洪秀全背着手站在那里说着。
易言心中微动,将双手笼于嘴前,有微光浮起,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双手张开之时便有一道灵光似鸟的飞出,那淡淡的灵光飞到帘子边欲朝外钻去之时突然毫无征兆的溃散。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易言竟是根本就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将他的灵音术给击散了的。
但是他的心中却突然想到一种神通——金口玉言。这是一种因果律言之术,玄之又玄,神秘莫测,据说佛家有人修行这神通,数十年不开口说话,即使是修成了也不轻易开口,因为他每开口说的一句话都将变成现实
,而往往修成了这种神通的和尚用不了多久便会死去。
他居然有了这样的神通,易言心中竟是有些惊骇。
因为会这种神通的人往往是人间罕见的,他的话便是命数批言,所以修行界还把这种神通称之为‘阎王咒’。
“你是不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神通了,对吗?”洪秀全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明白一件事,我身为天王,我说出的话就一定要算数,我的话要让修士都听从,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这个天地都听从于我,那么修士就会听从我。”
“你是怎么做到的。”易言忍不住问道,这个金口玉言、阎王咒太强大了。
“没怎么做,因为我是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继续说道:“只有当我说的话能够实现之时,我才是天王,而我是天王,所以我说的话必须实现。”
易言此时才发现,原来洪秀全竟是无此的坚韧,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执着之心,让他出现了这种神通。
他不再问这个,虽然洪秀全看上去并不怎么介意易言问这个,但是他那么的深沉,那么的让人看不透,易言又怎么会再继续的追问呢,所以他转了话题说道:“蒙得恩是天王派到我那里去的吗?”
“一叶落而知秋将至,不愧是我教中的天命法师。”洪秀全大笑道。
易言谦逊的笑了笑,等洪秀全笑完后,洪秀全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派蒙得恩先去了,那么将会有别的修士到你那里去,到时候我想要把他召回来,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去了一个便有第二个,你又怎么应付的过来,所以我便先派蒙得恩去,这就堵住了其他的修士。”
易言知道,这其实是类似于杀鸡骇猴的手段,但是却又是另一种变通的用法。
洪秀全也不是平易之辈啊。
易言心中感叹。
能够做到天王之位的人怎么会是平易的人呢,易言不禁想起了锋芒毕露的杨秀清。
“你的煞兵有近五百人吧。”洪秀全问道。
“是的。”
“那正好当个旅帅。以后你驻营就驻我的右侧吧,没有人敢当我的面与你为难。”洪秀全说道。
易言知道,他今天晚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他想要的是易言答应从此驻营就驻他的右侧,那便代表着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