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老汉阿大搀扶着杨老爷,紧赶慢赶花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回到了杨府,俩人怕惊扰了官兵,不敢从正门回去,只得又从侧面的墙洞钻进了杨府。
二人回到杨府后,才将杨府众人都给松了绑,杨府一家老小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阵,杨老爷才想起马上让家奴去元太府上通知元太,让他即刻过来一趟,商量对策。
不到一刻时间,元太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这时在门外布岗的侍卫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元太狠狠地痛斥了一顿。
进了杨府,元太拜见了二老,虽然自己也是心急如焚,但还能强作镇定,好生安抚了杨家一家上下,然后仔细问清楚了前后的情况。
众人皆不知这伙匪贼是何许人,只有阿大说仿佛听见那个黑面匪首对夫人自称是什么“黑煞风”。
一听见“黑煞风”三个字,元太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朝廷通缉多年的悍匪竟然出现在京城之中,想到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夫人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元太也止不住直冒冷汗。
杨老太爷这时才想起匪首让自己带回来的信件,急忙拿出来交给元太,元太接过来展信一读,顿时脸色大变。
杨老爷急忙问道:“信上怎么说,这伙人意欲何为?”
“正像他们告知你们的一样,是想用夫人换出天机处死牢里的一名人犯。”元太答道,接着他又脸色沉重地说道:“只是,只是这名囚犯是朝廷重犯,是反贼宇文浩天的坐探,原固橦关驻军军机司参将陆少保,此人是经皇上亲自审讯并下旨判罪的死囚,若是放了他,不仅我死罪难逃,怕是还要株连杨家满门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杨家人一听元太如此说,顿时个个愁眉不展,又开始了一阵嚎啕大哭。
“大家不急,这信里对方约我明日中午在览胜楼茶庄会面,商谈换人地点和时间,待我先去会一会这帮人再作定夺。”元太强作镇定的地说道,又极力安抚了大家一番后,就匆匆作别离去了。
第二日,距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元太就带着十来名天机处的侍卫,换了便装,来到览胜楼等候了。
元太并不是想将来人当场捉拿,他知道对方是有恃无恐的,他带着侍卫来,是防着对方万一是想要刺杀他。有了前两次差点被刺杀的经验,他不得不多防着点。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元太在茶楼上坐等了许久不见来人,不免有些心浮气躁,他时不时站起身来踱到窗边,向楼梯处望去。又过了一阵,元太看见街面上有个人向着茶楼走来,此人身着青色长衫,脚穿方头鞋,手里摇着一把大纸扇,一步一摇地迈进了茶楼。
不一会儿,就听着店小二领着那人上楼来,还没见到人,就听得那人在楼梯上高声笑道:“哈,哈,哈,这茶楼怕是被元大人给包下来了吧,元大人可是真气派啊。”
随即那人就进了二楼茶间,元太一见,果是传闻中的黑煞风,虽是从未见过面,但也是久闻了。
见了面,两人抱拳互相致意后,在茶案两端分别落座,店小二上来上了茶水后,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二人。
元太正欲开口,黑煞风却抢先说道:“元大人读过信了吧,在下只是区区小事相求,何劳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本官能办到的事是小事,但本官做不到的事可是大事了。”元太答道。
“此话怎讲?”
“你们要的这个囚犯,是朝廷钦犯,是皇上朱批的死囚,虽然目前是关押在天机处死牢之中,但本官却是无权处置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人既然关在你处,你就有机会将人放了出来啊,至于怎么放人嘛,这就劳大人自己费点心了,不是如此,我们又何至于请走贵夫人呢,呵,呵。”黑煞风很是淡然地说道。
“如此重要的人犯,若是被我放走,或是在我手上逃掉,本人必是死罪难逃,还得株连家人,即便换回了我夫人,她也是难免一死的,请问,我这样做,还有何意义呢,请壮士三思。”元太很是为难地说道。
“你以前不就是冒着生死,顶着背叛师门的名义,而舍生救妻的吗,现在怎么就不愿意了,难道你就这样,对自己的夫人不管不顾了吗?”
“休得胡说!”元太心中大吃一惊,这人是如何知道这些往事的?他十分愤怒地说:“元某乃忠君忠国之臣,绝不会做如此苟且偷生之事,你休要再讲。”
“好!既然你不愿意换人,那就换头吧,你就等着取你夫人的人头吧,再会!”黑煞见也奋然起身说道,并作告辞离开状。
“且慢!壮士留步。”元太叫道,“此事还容我再想一想。”
黑煞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却并没有再坐下来,只是站在那里拿眼看着元太。
沉默了半晌,元太叹了一口气,然后放缓了语气说道:“刚才我都是据实所说,绝无半点虚言。放了人,我一家人死,不放人,我夫人死,你教我如何做,壮士你是太为难我了。”
“哈,哈,哈,元大人莫急,以元大人的手段,自是会有办法的,不然,我等也不会求到您的头上,只要元大人愿意配合,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黑煞风笑着安慰元太道。
“嗯,您看这样行不行?”元太迟疑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这个死囚现在是关押在我天机处,但最后问斩时,是需要我们押解交至刑部,验明正身后才能问斩。可不可以待我将人犯交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