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心神便拿起纱布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视线扫过了桌上的酒瓶,
这伤,忌酒。
他袖袍一挥便将其放到了机关袋中,整理一番打开房门道:“碧水进来。”
付瀚海立刻冲进了屋里,看着付挽尘毫发无伤便松了口气:“尘儿。”
付挽尘皱眉转头,见到付瀚海走过来,神色恭敬喊道:“父亲。”
“还从未见你对人如此上心过,这位公子是在灵生山脉受的伤?”
“他为我挡了一击。”付挽尘淡淡道,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当时那一幕,
付瀚海点头:“既是如此,那就让他伤好了再离开,我听你大哥二哥说,此次灵生山脉一行发生了些变故?”
付挽尘脸色依旧寡淡:“遇见了大量怨灵,都损失了不少人。”
付瀚海眼里闪过深思:“如此多的怨灵怎么会在那里出现,还是这么巧合的时间?”
“此事蹊跷,恐有隐情。”
付瀚海听付挽尘这样说,脸色越发凝重,如今局势动荡,各派勾心斗角,波涛暗涌,他们医道世家不得不多防备着点儿,
“尘儿,我年事已高,也有心将家业传下去,你虑事周全,尤甚你两位兄长,所以平时多帮着他们些。”
付挽尘眼底波澜了些:“父亲已嘱咐我多遍,不必再说。”
待付瀚海走后,付挽尘静坐了很长时间才吩咐碧水配好药,
他揉了揉眉心便去到床边准备再瞧一眼疯子的伤势,
谁知——
“你……何时醒的?”付挽尘低头就撞上了一双熠熠发光的双眸,此刻还点缀着些笑意望着他,
“我说刚醒你信吗?”疯子躺不住作势要起,却扯动了腰间伤口,哎呦一声,
付挽尘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按住了他:“别动,宜静养。”
疯子瞥到他脸上的疲惫,道了句:“谢谢啊。”
不过,
“让我静养还不如让我去死。”
疯子似是翻了个白眼,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没摸到酒瓶,脸色顿时不好了:“哎,我酒瓶呢?”
付挽尘抿嘴坐下,一脸坦然承认:“在我这里。”
“谢谢你帮我收着啊,还给我吧。”
他一边想着尘公子就是细心,一边朝他伸出手,
付挽尘慢悠悠的执起茶壶倒了杯茶,然后递给了他:“静养期间便以茶代酒吧。”
疯子看着手心的那杯茶:“……”
“咱们打个商量,你先让我喝一口解解馋如何?”疯子顿了一秒,转而满脸笑容眼神发亮的歪头问他,
付挽尘沉吟一番,然后缓缓摇头:“不。”
“……”
疯子顿觉口干舌燥,索然无趣,生无可恋了。
半晌,挽尘见他不再说话,似是无声抗诉着,视线转向外面守着的碧水,
“碧水,进来。”
“公子,还有何事吩咐?”那小厮装扮的少年低头恭敬道,
付挽尘执笔在纸上刷刷写着,面色寡淡的递给他:“将这些药以小火煎熬,置于翠玉瓮中三个时辰后给我。”
碧水一脸奇怪问道:“可是给疯公子喝的药已经在准备了。”
付挽尘余光看疯子,吩咐了句:“按照我说的办即可。”
“哦。”
碧水走出去,低头看着那纸上写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摇头失笑,
公子真是有心,连这个都想到了。
疯子砸吧着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突然感觉腰间伤口痒痒的,
他偷眼一看,付挽尘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似是在闭目休息,这才放心大胆的伸出自己的爪子作势要搔痒,
“别动。”
冰寒声音倏地响起,吓得他立刻缩回爪子,一脸绝望的嚎着:“付挽尘你折磨死我算了,要是千机在这儿,指不定……啊!完了完了,千机好像被卷进怨灵风暴里了啊!”
付挽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一把按住了他要起来的身子,提醒道:“之后黑衣大哥也进去了,许是为了救千机。”
疯子听他这样说才想起来,可是:“万一两个人都……回不来了怎么办?”
付挽尘抿嘴垂首,想了一瞬道:“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尘公子,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疯子颓废的又躺回床上,心中怅然,
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千机和神秘的黑衣大哥不会死呢……
天色渐暗,
帝铭带着南昭三人找了落脚处,下榻之后山雁笑着问道:“主子的灵力已然恢复如初,为何还不立刻回灵窟,可是有什么事牵绊?”
帝铭脱了外面衣袍:“灵窟情况如何?”
山雁看了看南昭,知道帝铭有意避开他问的话,只能顺着他的话接道:“灵窟情况如常,现在主子的伤势已好,我们便更加放心了。”
帝铭淡淡嗯了声,
山雁看向南昭:“南昭,你这些天也辛苦了,灵窟不可无人,我和司蓝在这里照顾主子,你先回去吧。”
南昭顿了一瞬,终是问道:“主子当真不回灵窟?”
帝铭眼神凝重,时不时地闪过思索:“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事,还有她的身份,必须要好好查一番。”
南昭旋即不再犹豫道:“好,山雁,你照顾好主子。”
司蓝立刻扯着嗓子道:“南昭!你为什么不说要我照顾主子啊?”
南昭睨了他一眼:“你别给主子和山雁添乱就行了。”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不见了,
司蓝满脸委屈加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