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世间最后一张羊皮卷。族长确定不先剿除内乱吗?他们,只怕会坏了族长您的大计。”
“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你当真以为他们罗列的罪名,足以把我从族长的位置上撤下去。不过一个长老,又能兴起什么波澜。是时候让云弦知道,他只是一个长老。”
云弦,应该是站在龙骁身侧的那个男子吧,他看上去很是精神,眼底带着淡淡忧郁。却总是浅浅笑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诚然作为龙骁的心腹,他要比普通人更多了几分精明与探查。
囚战与他简单的眼神对视过,那个人意志的坚强,不输给龙鱼族任何一个人。只是这样的人物怎会屈居人下,这样想来云弦背叛也在情理之中。
龙骁如此有恃无恐,他的底牌,还有多少是不为天界所知的。龙鱼族继承下来的传统,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极力扩张势力,寻求新的领地与征服的yù_wàng。
“族长,”那人还要说什么,龙骁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收好羊皮卷,我要你当性命一样看重他,你知道本族长谁都不信,却唯独对你不同。噙风,你说对吗?”
那名叫噙风的男子点头,慎重的将羊皮卷收起。不知用了何种秘法,封印了羊皮卷,待他出门时怀中空无一物。很是洒脱。
而龙骁意味深长的看向门外,眼底惊涛骇浪翻涌不休。要是猜的没错,更大的惊喜还在背后。暮沉吗,不过是个引子。有人图谋四界,试图将视线引向上古时期。伐主与神女,这世间最尊贵的强者在那里陨灭,他们的背后有多少未解之谜难以参透。
就在所有人遗忘了这个令天地人颤抖的存在,他又华丽归来,重掌伐主之位。不同的是,他的眼中不再多情脆弱,而是一汪深水。看不透前途。
他变的更加清冷了,杀伐之气不如从前那般浓重,依旧带着很强的威慑力。因为他的名字,足以让人恐惧。
“你说,神女若是看见你归来。该有多欢喜。”
他低语道,有意识的摸索桌上那一尊简单的雕像,似乎是一个女子,眉眼都很清晰。她的眉眼清冷,一袭红裙曳地。囚战只觉头痛异常,瓦片轻微的发出声响。他纵身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听到响动出门的龙骁只看见夜色茫茫,便转身回了房,一声海螺音吹彻。龙鱼族从梦中惊醒,纷纷迷茫相对,不知所为何事。
他们困倦着起身,披上鲜亮的衣裳,摇摇晃晃的聚集在沙滩。等待他们最高的首领的召唤。除大事不可私自吹动海螺音,这是龙鱼族的传统。因此众人神色还是颇为紧张,听闻伐主来了龙鱼族。或许便与此事有关。
“族长今日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怀疑是岛中人所为。”噙风冷声扫视,众人乖乖低下头。并无人争辩。
“现在由我们的人开始搜查住处,你们就在这里等待结果。”有人不耐反驳。见大势所趋,也只能应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鱼族逐渐有些乱象发生。
而此时的神界,囚战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仙鹭也不知被调往何处,再也没见到过。她一个人在神界,除了贴身侍女紫烟绿盈,再无一个可以叙话的人。
“紫烟。今日厨房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是你最喜欢的并蒂莲羹。”她无奈的看着那羹汤,想着囚战的叮嘱。她着实想念那些人,这神界无趣,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留恋的。
“紫烟,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芳潋殿守着,若有人过来帮我挡了。”
她说着便消失不见,去往繁华人间。归音酒肆还在那里,从未有任何改变。只是换了掌柜,酿出的酒没有从前的味道。
婉妺的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回想凡间数十载,也算得跌宕起伏,轰轰烈烈。为追爱而下凡,只是现在却越发的乱了心思。
枭鹤将绯苑改成了普通的茶楼,听书酒肆。她刚刚踏入绯苑,便觉一股熟悉的香气。淡淡的木槿花香扑面而来,抬头打量房顶上缀满了花瓣,满室馨香。
那说书人说的正起劲,“我们的先帝爷,一马当先,万千兵马中临危不惧。一手棋艺天下无双,就连那雪国太子也是不相上下。”
婉妺听的兴浓,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酌,在不远处聆听。众人正诧异间,听到精彩处,一清越女声突然发问,“那后来呢?这位先帝爷可否获得红颜心。”
众人齐齐看向这女子,为她的美貌所惊叹。只怕就连当初的皇后娘娘,也没有她这般明艳。若是将二人拉出来比一比,未必有个胜负。
“自然是得了,只可惜未能相守。”说书人一声慨叹,婉妺心中五味杂陈。忽然一把折扇落在眼前,那男子一笑。
恭敬的作揖行礼,“枭鹤拜见主子。”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他远远看着却不敢相认。直到那女子一声询问,他才确定这是他曾经誓死守护的主人。她,回来了。
婉妺鼻子一酸,笑着搀扶人起身。“我早已不是什么主子,枭鹤你不必拘于礼数。”
“主子随我到后堂,玖月她可是十分想念主子呢。”
婉妺随着人离开前厅,来到后堂。这里也算是幽静,没有外面的喧哗。一女子正在檐下绣花,瞥见有人过来,便抬了抬头,扔掉了手里的刺绣。拉着婉妺手道,“姐姐,好久不曾见你了。”
“对啊,你们如今可都还安好?”婉妺关心道。一番叙话,已是一日。她抬眸看了看时辰,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