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伸手去拿来观摩,听到他这话顿时退缩。马鸣没考虑我的反应,自顾自地接着道:“我是从婴儿床垫上扯下来的这玩意。恐怕是婴儿皮制作出来的。”
我原本只是恶寒,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泛起反胃和愤怒之感。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毒手?”老话不伪,吃人的旧时代,你真不知道披着人皮的畜生能干得出什么事儿来。
马鸣摇了摇头:“这个要明天才有解答。”
我疑惑了,难道他从房间内还得出了什么别的线索,如果有线索的话,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天才能真相大白?我正欲问个明白,马鸣一松手,黏在伤口上的纸巾掉下来,一股血流顺着流到了眼睛里。我一看就心虚,顿时什么都忘记问了,摸出手机叫了辆救护车来。
至于被保安护士询问为什么夜探清潼庄园,又是从哪儿搞得一身伤口,其中诸多掰扯充作闲话不表,马鸣缝了十来针,耳朵上面那块儿剃得只剩青茬,原本挺斯文败类一长相,现在变得不伦不类,我看了就想笑。一想到这伤口的由来,又不敢明目张胆笑出来。
至于我自己,也是坐上救护车才发现脚脖子那儿肿得老高了。小护士给抹了药又缠了一圈圈绷带,叮嘱今日不能频繁走动,注意静养,就走了出去。
我实在是困乏到了极点,也没换衣服,一身汗臭窝在马鸣旁边的陪护床上过了一夜。原本以为这么疲惫能睡个好觉的,没想到梦中都是光怪陆离的乱象。一会儿是自己穿着长袍马褂坐在池边喂鱼,一会儿是站在戏园子旁边看戏,一会儿又出现个女人,蒙着脸冲我叫少爷,哀哀哭泣,让我救她。我说大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忽然面现厉色,朝我走近几步,又变成一个娃娃掉在地上。
我一脸懵逼地从梦里醒来,还摸不太清这其中的逻辑。难道是被那丫鬟变成的女鬼影响,她把我当成了与她私通的少爷吗?
我真是六月飞雪,窦娥含冤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虽然是一屌丝,但操的是正经八百的痴情人设。就说小雅,自从大二下学期和她确定关系后,我就和那些姐姐妹妹莺莺燕燕断了来往。我爸妈离婚也是因为我爸出轨,我因此从小就立下志向不做辜负女人的渣男,更不可能在有妻子的情况下再和别人眉来眼去。
却没想到我立下这话没多久就被啪啪打脸。
我醒来时马鸣已经起了,他看着虚浮羸弱,身体素质却很好,据他自己说是常年活跃在作死一线锻炼出来的,头天脑子上开了个大口子,第二天一起又生龙活虎。我问你在找啥,他一边回找烟抽,一边把包子豆浆扔给我。
我道了声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头天也没吃饭就睡了,饿得我半夜醒来好几次。诡异的是,每次饿醒来再睡过去,梦里的情景都会自然而然延续。包子吃完了,豆浆喝到底,我才发现袋子底部还压着一摞照片。
我问:“这是什么照片?我能看吗?”一边已经伸出手去。
马鸣挪到窗边开了窗户,烟灰缸放在窗外的置物架上,吞云吐雾道:“这是我一早委托别人去找的老宅资料,我在里面发现了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你要看啊?随意。”
我抖开照片才理解了他言语中那股莫名幸灾乐祸的意味,前几张都是很正常的人物风景,我看见了祖宗祠堂,看见前院淹死人的那口井,看见一张单独拍摄的女子独照,她唇红齿白,长相清秀,似乎第一次接触到摄像这样新奇的玩意,眼神有些闪躲,嘴角抿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沈家搬到海峡对岸后混得不太好,没几年就破产了,这是我委托别人后人那儿买来的东西,全是沈家大少的遗物。”
我指着那张女子的照片问道:“这人是沈家少奶奶?”穿越绝色毒妃:凤逆天下
老人年岁已大,加上神志不清,年前又因为雪融地滑一跤摔断了胫骨,只能成天躺在床上喝些流食,别说避嫌了,儿子还得把屎把尿。我们转进大堂候着,崔叔扶着老母亲进来,瘦瘦小小的一团,脸颊褶子坠在松垮的面皮上,如同枯朽的树皮。眼神浑浊地望过来,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马鸣,或者谁都没有看。
门槛很高,老人过来花了几分气力。拄着拐杖,脚步颤巍巍的。到了我面前,浑浊的眼神忽然闪出一抹泪光,哆嗦着两条老腿噗通就跪了下来,把我吓得差点跳起,手中茶水都溢了出来,我心道这不是要讹人吧?
老人出声的下一句,我却愣住。浑浊的泪花爬满她枯树般的面容,唤我道:“少爷!”
我和老崔叔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还是马鸣率先反应过来,一步跨来老人面前将人扶起,解释道:“老人家,你认错了!”
老人却根本没在听,像个没有灵魂的空架子似的坐上椅子,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被她盯得发憷,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恨不得拔腿就跑。
老人眼神飘忽,不知是透过我看到了哪里,絮絮念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还记得那些美好的日子,每到春天,家族里的女眷都去采山茶花。你。你。少爷。你是留洋回来的大才子,家财万贯,长相英俊……你总是收到最多的花儿……大家都很喜欢你。”
她看着我,话语的对象又是长得像我的另一个人。我感官古怪之余还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从小穷屌丝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