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刘老爹端着水进来了。
岚兮客气一番,推拒他的帮助。
刘老爹自责了好一阵,岚兮再三宽慰之后,他才离开收拾院子去了。
岚兮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叮嘱梅吟香几句也出去了。
梅吟香微微一笑,低头看着伤口,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日,岚兮比以往更用心看护他。
不止是对他的伤,更是对他的人。
不管有意无意,她都不得不防着。
梅吟香在她心目中,已经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若他使幺蛾子被她揪住,她便有理由一走了之了。
梅吟香明知她在监视自己,心中却乐得如此。
能将她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正求之不得。
夜间见她目送自己回房,他便忍不住戏谑“你若实在不放心,便随我住在一屋,一举一动,皆随你看着。”
岚兮听后,便气嘟嘟地回了房。
梅吟香乐在其中,却也嫌自己的伤好得太快。
但若故技重施,依她的性子,必要不依不饶,说不得索性拂袖而去,得不偿失。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取衣的日子。
两人说好一同前去,早晨刚出了门,便见一辆马车驶向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停下脚步。
那驾车的小厮“吁”地一声,喝停马车。
一掀车帘,车厢里探出一个大胡子,他跳下马车,毕恭毕敬地对梅吟香拱手笑道“风相公,风夫人,别来无恙啊,哈哈哈!”
那大胡子,正是丁大石,岚兮听他这么唤自己,心里头十分不快。
丁大石热络道“两位定做的衣裳,额都给送来啦,另外还有些年货,请两位务必赏脸收下。”
梅吟香寻思着他管自己叫风相公,必然是做了番调查,有了准备,才寻上门来。
他径自笑道“你来找我们,不会只是为了送东西吧?”
丁大石摆手道“当然不是,这点东西只是聊表敬意,额来,是想请两位到寒舍盘桓几日,好尽地主之谊,还请二位赏光,也叫额不虚此行。”农家悍女:嫁个猎户宠上天
等梅吟香回来后见不着人,自然知道她走了,又何必守着那劳什子约定?
万一他自己也不守约,那她岂非错失良机?
岚兮思来想去,只觉如此最为妥当,主意已定,即刻便动身。
她找了块布,收拾了些细软,打包好了,背在身上。
收拾间,看见了那枚黑曜石,恻隐之心微动。
于是又将身上的银票分了一半出来,她来到柴房,连同那枚黑曜石一起,放在了他的枕边。
岚兮明知他若需要钱,有的是法子,可眼下除了这样做,也没有其他法子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她为何还要心生愧疚?
她不禁自嘲地一笑,退出柴房,关好门,扫了一眼这短暂的栖身之所,便坚定地离开了。
终于结束了,那些关于她和他的往事,她再也不要想起。
她要彻底远离他,海阔天空,四海为家。
她真的要浪迹天涯,孤身闯荡了。
这回,再没有任何人能做她的靠山,帮她出头打架。
也没有任何人能在她受伤时,温柔以待了。
可是啊,她却一下子感觉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梅吟香和丁大石来到茶寮,点了一壶茶,便交谈起来。
这丁大石如今改叫赵大石,躲到这白水镇上开起赌坊,领着一票子人混饭吃。
赌坊这行当大多如此,也不能怪他偷奸耍滑。
丁大石一个劲儿的赔罪,若知道来者是梅五公子,就算将所有家当赔光了,也绝不敢得罪他。
梅吟香懒怠听他费口舌,是以打断他的话头,问明来意。
丁大石见对方爽快,便直接求请对方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为难。
梅吟香本就没将他放入眼里,又有何可与他为难的,当下也答应得爽快。
丁大石不免得寸进尺,又探听起他与岚兮的闲事。
梅吟香眸光一沉,丁大石心头一突,便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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