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慧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崩溃,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淡定,淡定。
那位被拒绝也不是头一次了,应该有心里准备……吧?
心里这么一想,圆慧更是欲哭无泪了。
咋整?没得整。
今天的任务,没有一件是顺利完成的!
……
西凉国皇宫,坤宁宫。
费皇后此时已经卸妆洗漱完毕,正由紫荆服侍着往床榻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
紫荆说到一半欲言又止,费皇后闻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了一顿。
“只是什么?”
紫荆死死的低垂着头,完全不敢同费皇后对视,饶是如此,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费皇后身上蔓延出来的那股强大的,逼仄人心的气势。
“听说法华寺的圆慧大师去,将事情解决了。”
法华寺的圆慧?
费皇后站立在原地,一双丹凤眼中迸射出的光芒,似是能将周遭的温度都冰冻住一般,让紫荆只觉得浑身发凉,身子发抖。
蓦的,费皇后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重新提起脚下的步子。
紫荆见状,连忙重新搀扶着费皇后,来到床榻旁。
费皇后姿势温婉而又端庄的坐了下来。
“看来,我们的皇上对这位流落在外的儿子,还是很看重的、”
听费皇后这么说,紫荆立刻习惯性的,谨慎的朝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旁的人或是隔墙有耳,这才放下心,大胆的转眸重新看向费皇后。
“其实早在皇上默许太子殿下去西凉国的时候,娘娘不就早就猜到这一点了么?”
“是猜到了,但只是有些想不通。”
“奴婢愚钝。”
费皇后轻轻的捋着腮边的发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呢喃道:“有些事情,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来看。”
紫荆略显迷惑的看着费皇后,正怔楞间,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紫荆闻言不禁一顿,转眸看向费皇后,却见费皇后一脸淡定的坐在床榻边缘,意味深长的浅然一笑。
“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说完,费皇后表情淡然的缓缓从床榻之上坐起身,紫荆连忙上前搀扶,两人来到寝殿门口。
“吱呀”一声,殿门大开。
费皇后和紫荆连忙福身行礼。
“参见皇上。”
江行烈此时早已不是之前那副放浪不羁的模样,一身周身严肃的龙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简直跟之前在乾华殿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皇后起来。”
说完,江行烈看了看旁边的紫荆。
紫荆立马明白了过来:“奴婢告退。”
说完,便快速退出了寝殿,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寝殿内只剩下江行烈和费皇后两人,两人只是目光淡漠的对视了一眼,江行烈便率先提步,朝床榻走去。
费皇后跟在身后。
“皇后这么早就要歇息了?”
“嗯,有些疲累,皇上今日怎么想起来过来了?”
说完一句,江行烈突然间停下脚步,回头朝着费皇后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
“不是皇后想要朕来的么?”
费皇后面色不变:“臣妾每日每时每分每刻都想要皇上过来,可臣妾也知道,皇上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
“哈哈!”
费皇后的话让江行烈大笑一声,只是那笑声中,包含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皇后还真是舌灿莲花。”
“皇上谬赞了。”
江行烈不再看费皇后,而是走到床榻旁边,顾自的去解身上的腰带。
“朕有没有谬赞,皇后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费皇后此时正靠近江行烈,服侍他更衣,而江行烈却一把抓住费皇后的手。
“皇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费皇后浅然一笑,笑的无懈可击,笑的温婉端庄。
“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落玉轩的事情,是谁做的?”
费皇后微仰着头,与江行烈毫不示弱的对视着,嘴角的弧度若有似无的。
“皇上这是来质问臣妾的?”
江行烈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费皇后,腮边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沉默了半晌,却是松开了费皇后的手。
“朕只是好奇,一向心狠手辣的皇后,怎么如今居然手下留情了?
若说是试探,皇后也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朕思来想去,只有皇后想要让朕来这么一个理由了。”
说着,江行烈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揽住费皇后的腰际,强行的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其实皇后若是想要见朕,方法多的是,为何要用这种,让朕最反感的方法呢?”
费皇后看着江行烈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虽然江行烈如今已不再年轻,可是眉眼间的英贵和俊朗,却依旧有让她心跳加速的本事。
费皇后冷笑一声:“皇上是要臣妾跟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一个样?
臣妾做不到!”
费皇后的答案似乎完全在江行烈的意料之中。
他们十六岁成婚,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可是费皇后一直都是这般孤傲的性子。
其实,他也不是没爱过。
那时候的费皇后,年轻貌美、冰雪聪明、是足以能够与他并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