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虽然绷着一张脸,并没有因为江听白突如其来的举动,而表现出丝毫的震惊和讶然,但实则心底的小人都已经闹腾翻了。
卧槽!
牛掰啊!
人才啊!
用筷子插自己,这是有多想不开,才干出这么中二的举动啊?
但是不得不说,江听白这狗东西的这份魄力,倒还挺让人欣赏钦佩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自己捅自己的。
反正自己是不敢!
想着,冷月看向江听白的目光,都肃然起敬起来。
只是他的手……
而夜九宸却只是深沉着一双眼眸,微微皱了皱眉心,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块布巾,递给江听白。
“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夜九宸!”
虽然江听白一直在极力的隐忍着,压抑着,可是掌心传来的疼痛,却依旧让他声音颤抖。
“我用我这只手,用我江听白的项上人头,用太子之位,用父皇的性命向你起誓!
我愿意跟你合作……不……不是合作,是同你一起,把父皇拉下皇位。
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放过父皇的性命。
其他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一番话,江听白即便是忍着疼的,但却还是说的字字铿锵,句句笃定,而且他用来起誓的,都是他最在意的。
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眸前所未有的虔诚而又凝重。
这一次,夜九宸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的抿着唇,一瞬不眨的望着江听白,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又似乎想要透过江听白的身体,看穿些什么。
倒是冷月,微微顿了顿,随即寡淡着一张脸,轻声开口。
“都不反抗一下试试了?
不像你了。”
“呵!”
听闻了冷月的话,江听白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你说的,反抗如果没有用的话,只是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给我留下的时间,并没有剩多少。”
说着,江听白又重新看向夜九宸:
“我知道,为了达到目的,你从很早就开始已经布局了,当时我虽然隐隐有感觉,可是并没有石锤的证据。
但就算有又如何?
你想做的事,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
走到今日这一步,我想也有很多,是你心中并不愿的。
所以,夜九宸,此刻你面前的我,不是西凉国的太子,而是江听白,那个和你一路以来,一直相惜却又想杀,相互地方,却又相互扶持的,江听白。
你相信我。
发动西凉和大周的战争,或许可以达到你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战争受到伤害的,是黎民百姓,是天下苍生。
虽然你从来都不想要做皇帝,但你心怀天下,怎么会忍心看着无辜的人,因为你而丧命,而流离失所,而家破人亡。
而且……”
江听白说的很急,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心底急切的关系。
但是每说一句,他都要重重的喘息一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且忘却掌心传来的疼痛。
“而且冷月怀孕了,七个月后,你们的孩子便会降临。
你也不想,让你们的孩子是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而出生的。
和我一起,你只是改变了方式方法,却绝对不会改变结果。
我想你保证!”
最后五个字,江听白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而且这么一大段话说完,他整个人已然像是虚脱一般,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皱起了眉心。
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无血的,额头依然是青筋爆现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早已经将他的衣领和脊背浸湿。
被钉在桌子上那只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瑟缩着。
另外一只手,却死死的扣着桌子的边缘,用力之大,连指间的骨节都已经泛起了青白。
冷月擎着一双如古井一般深沉的琥珀色瞳眸,转眸看了看夜九宸。
夜九宸依旧没有说话,但冷月知道,他已然动摇了。
而且冷月相信,江听白也知道。
这一筷子,这一只手,很值!
“芜菁!”
蓦的,冷月开口唤了一身,芜菁闻声立刻上前。
“王妃!”
冷月朝着江听白的手示意了一下,芜菁瞬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直接上前,冷不防的一把按住江听白被钉住的那只手的手腕,另外一只手随即抓住筷子。
行云整个眼睛都瞪大了。
“你干什么!”
大呵一声,行云就准备上前,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身前的岳城,死死挡住。
而芜菁此刻已经手上一个用力,将钉住江听白手掌的筷子,向上一拔。
“嗯——”
饶是定力坚定如江听白,此时也抑制不住的从唇中溢出一声呻|咛。
鲜血,瞬间如泉涌一般,从手背上那个圆圆的伤口上喷涌而出,紧接着,便是一股血流,顺着伤口流淌而下。
芜菁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塞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江听白的伤口上。
行云还在大喊大叫着。
“你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芜菁,你给太子殿下用的什么药,太子殿下千金之躯……”
冷月被行云吵得一阵烦躁,抬手朝着岳城示意了一下。
岳城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是一记手刀,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