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华殿内,江行烈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双手自然而又威严的搭在扶手的龙头,一张庄严而又肃穆的脸,擎着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眸,望着殿内匍匐在脚下的一众大臣。
每当这个时候,他内心的权力和yù_wàng,都会得到无限的满足。
从出生那天开始,江行烈就知道,他是要站在权力之巅,睥睨苍生天下的人。
生而为王,世间一切在他眼中,都如蝼蚁蜉蝣一般渺小。
可是这些蝼蚁和蜉蝣,往往有不明白自己身份的。
总是有那么个别的,胆敢忤逆他的。
江行烈总觉得特别可笑。
不过,既然是不听话的蝼蚁和蜉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碾死就好。
想到此处,江行烈顿时眸光一冷,直直的看向了跪在大殿中央的傅尧。
“傅尧,你可知罪?”
蓦的,江行烈开口,声音如洪钟一般,虽不大,但却有着一种能够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和力量。
敷衍闻声心神一凛,但却没有任何心虚,或者是气势上怯弱的原因,只是因为,江行烈为君,他为臣,君臣之间,应该有的尊重。
顿了顿,傅尧脊背挺直,看向江行烈。
“臣抗旨不尊,愿受责罚。
只是皇上,边境战事告急,臣恳请皇上能够准许臣戴罪立功,先将边境战事……”
“你是不是以为,朕的江山,除了你傅尧,没有人能守得住了?”
不等傅尧一番话说完,江行烈猛然间开口,不咸不淡的询问了一句。
虽然,声音依旧不大,语气上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意味,但满朝文武百官,听见江行烈这一句,都不由得身子一个瑟缩,随即将头都低垂的死死的,生怕有什么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傅尧却是抿了抿唇,不卑不亢:“臣,不敢!”
“你不敢?呵!”
江行烈冷笑一声:“朕看,就没有什么你不敢的事!
连朕的旨意,都你敢违抗不尊,还有什么你傅尧不敢的事?
是不是改日,朕的这个位置,你也要坐一坐了,嗯?”
江行烈越说声音越大,语气越冷冽,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抬手,重重的排向龙椅的扶手。
傅尧眉心微微颦蹙而起,眸光炯炯的看向坐在上座龙椅之上的江行烈,这才发现,江行烈的脸色很是难看,不同寻常的难看。
不是因为愤怒,或者生气,而是由内紫外,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黑气,额头更是,黑气笼罩着,已然和周遭其他的肌肤形成了明显的色差。
而他眉心明显皱起的褶皱,和睚眦欲裂而又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看起来,更是狰狞不已。
“皇上,傅将军一家三代忠君为国,绝没有二心,还请皇上明鉴!”
蓦的,朝堂上一位胡子花白,足足在西凉经历了三朝的老臣站出来,朝着江行烈说了一句,其他文武百官一听,更是纷纷下跪,向江行烈请命。
“还请皇上明鉴!”
江行烈阴沉着一张脸,宛若山洪将至,带着吞没一切的毁灭气势,暴虐的看着乾华殿内,那些匍匐在他脚下的文武百官。
头疼,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那种疼,就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同一时间在他的脑子里爬着,啃噬着,撕咬着一般;又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脑海里不断的翻搅着,让他一瞬间有种错觉。
仿佛脑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裂一般。
而此时此刻,这些原本应该匍匐在他脚下,如蝼蚁蜉蝣一般的存在,居然敢对着他大声的喊,教他怎么做事?
江行烈只觉得身体里仿佛被放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着,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放肆!”
冷不防的,江行烈大呵一声,暴虐肃杀的声音,在乾华殿内一遍一遍的回响着,让整个乾华殿的气氛,瞬间陷入一片胶着压抑之中。
众人见状都是莫名一愣。
明显的,今日的江行烈,有些不大对劲。
联营靠江行烈最近,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察觉到江行烈的异样。
江行烈有头疾的事情,虽然已经十多年了,可是除了他和几个在身边伺候的人,以及冷月、夜九宸、江听白和费皇后等人之外,再无人知晓。
况且,自从费仲和费皇后被关了起来之后,江行烈的头疾已经许久没有犯过了。
今日是怎么了?
一时间,联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要上前建议江行烈先退朝回去休息,却还没等动弹,就听江行烈猛地一拍击龙椅的扶手,便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
“好!很好!
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教朕怎么做事?
来人!”
“在!”
殿外守着的御前侍卫听见江行烈的声音,立刻进入到门内,躬身应是。
“骠骑将军傅尧,抗旨不尊,忤逆犯上,除去身上所有顶戴花翎,革去骠骑大将军职务,即刻收押天牢,三日之后午时,问斩。
退朝!”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宣布完一番,江行烈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转身就往殿外走。
满朝文武百官听见这样的结果,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江行烈的背影。
更有一些正义而又站在傅尧一边的,直接大声朝着江行烈求情。
“皇上!
皇上三思啊!
皇上!”
“皇上!”
“……”
然而,不管众人怎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