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冷宵和梁浅先是快速的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势,发现男人是胸口中剑,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剑伤,但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
只有胸口那一剑,流血不止。
男人此刻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冷宵判断都是因为胸口这剑流血过多造成的,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先止血。
冷宵脱下自己的外衫,团成一团,直接堵在男人的胸口之上,然后面色冷峻的朝着梁浅说道:“去找影卫,他们身上应该随身带着止血疗伤的药。”
“好,我这就去。”
面对如此血腥严峻的场面,梁浅也收起了往日里的千金大小姐模样,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回答完一句,梁浅直接起身下了马车,匆匆往客栈内跑去。
马车内,只剩下了冷宵和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冷宵用外衫按压着伤口,又点了男人胸口几个穴道,接下来的,就是等待了。
他不知道男人的是谁,也不知道男人得罪的是什么人,但是对方这明显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如今既然把人救下了,自然不能将人送去就医,不然的话,怕是男人的命真的保不住了。
只是想想梁浅的坚持,和自己的纵容,冷宵看着男人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松了松,脸上也随之露出一丝无奈。
他如今,哪里还有一丁点冷血杀手的样子?
“嗯……”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撑了撑眼眸,醒了过来。
男人看着冷宵,冷宵也看着男人,一瞬间四目相触,男人的眼底满是抵触和戒备。
而冷宵却是一脸平静:“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早死了,所以,收起你的那些戒备和谨慎。”
冷冷的一句话出口,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眼底便浮现出一副怒气。
“来了来了,冷宵哥哥。”
蓦的,马车外传来了梁浅的声音,声落,梁浅已然进了马车,手中捧着一大堆药瓶,往马车上一放。
“咦?你醒啦?”
看见男人醒了过来,梁浅不由得眨巴了向下眼睛,然后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表情一个严肃:“我可跟你说,你受伤什么的跟我和冷宵哥哥没关系,是你自己倒过来的,我和冷宵哥哥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将仇报,也不能碰瓷。
姑奶奶我生平第一次救人,你可不能让我打脸!”
梁浅小嘴叭叭的那叫一个厉害,直看的男人一脸懵逼加怔楞。
我说什么了?
而冷宵这个时候也有些听不下去了,看着面前那一大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药瓶,皱了皱眉。
“浅儿,我让你拿止血疗伤的药,你这些是……”
“哎呀我也不能直接跟他们要啊,要是直接开口,他们肯定要问的呀,就算我不说,就凭他们的本事,难道还自己查不到?
万一到时候他们把这人再扔出去,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冷宵:“所以呢?”
“所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包裹里的药都拿来了啊。”
冷宵:“……”
他该说点什么?
“浅儿,你这是偷……”
“才不是,我这是……盗!”
冷宵:“……”
男人:“……”
这俩之间,有啥明显的区别么?
像是看出了男人和冷宵眼神之中的含义,梁浅忿忿不平的叉起腰,振振有词的说道:
“怎么了?偷和盗的区别大了。
偷,那多低俗的字眼啊,但是盗就不一样了,盗比较文雅。
听说过江洋大盗,听说过江洋大偷么?”
梁浅的诡辩着实让冷宵和男人目瞪口呆,虽然感觉说的没有什么道理,但是无法反驳是怎么回事?
而男人此刻身上伤口正疼的厉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说……是不是应该先给我用药?”
“啊?对!你看看,这光说话了,倒把正事给忘了,就赖你们俩。”
梁浅煞有其事的嗔怪,让男人和冷宵再一次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你好意思么?
冷宵微微敛了敛心神,随即吩咐梁浅:“浅儿,你来按着伤口。”
如果是以前的梁浅,别说是按着伤口了,就是看见血,都会躲得远远的,但是此刻听见冷宵的话,不但没有丝毫的躲避,反而是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按在了冷宵让她按的位置上。
冷宵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原本应该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堂堂国公千金,变成了一个犹如行走江湖的江湖女子?
冷宵微微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快速的低下头,在那堆药瓶里翻找起来。
那些药瓶没有标签,里面的药丸看起来也都差不多,别说是分辨哪个是止血疗伤了,就是分辨哪个是药,哪个是毒,都很是有难度。
冷宵一时间犯了难。
而男人此刻已然察觉到了冷宵的难处,不由得歉然一笑。
“这位小兄弟,都拿来吧。”
“你说什么?”
听闻了男人的话,冷宵不禁一愣:“这里面的药,有很大可能会是毒药,这样不分辨清楚的就吃下去,怕是你的伤……”
“你我心里都清楚,就算不吃药,我的伤,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索性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一拼,既然老天爷让我遇到你们,我相信就是我命不该绝。”
男人笃定而又豁达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