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般的嗓音盖过了人群沸腾的各种杂声,盘旋在半空的只有她凄入肝脾的叫声。
而欧阳陨走上去把远娇拉回来。
浑浑噩噩不知做什么的只知道笑的远娇与鸷狠狼戾的欧阳陨靠在一起,让血雾笼在他们身上,脸上,更显的他们如同地狱恶鬼。
欧阳靖抱着伤痕累累,瑟瑟发抖的晚姑,承受着刁奴的砍刀,同时又说着别怕,别怕。
“远露你是聪明人,你觉得我会放你走。”欧阳陨暴躁地盯着瘫在一起的人。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懂我的丰功伟业,除了吃喝拉撒,便是耽误我。”
远露痛得眼都抽白了,只知道呜呜地重复。
在看欧阳殴三人皆是血肉模糊。欧阳陨看尘埃落定,再督怀里的人失了魂,心里厌烦,一一摆手,想叫人收拾干净。
忽然大地颤抖,众人诧异,不一会从四面八方冒出许多奴仆,手里或是拿着棍子,或是拿着板凳,闭着眼睛咋胡地往站着的人身上招呼。
虽是没有章法,到底是人多势众,生生用肉墙把欧阳陨的人逼进圆圈里,敲昏过去许多。
慌乱的场面,人人自危。
欧阳陨看着这些反他的奴仆,撕心裂肺叫到:“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
混乱之间,欧阳殴赶紧爬起来,踢了踢欧阳靖,血肉乎乎地抱着远露,欧阳靖和晚姑还有一丝意识,相互掺乎着,在绝地反击的仆人掩护下,跑了出去。
“别打了,人跑了,快追。”欧阳陨舍下手上的远娇,带着人追了过去。
远娇呆呆地看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放眼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
她坚持不住,躺在地上,感觉到身子逐渐轻盈,来了吗?胡闹一阵后,就要这么走了吗?
“小姐!小姐!”奶娘跑了过来,看到她涣散的眼睛,吓得要死。
“你没事吧?天啦,这算什么事……”
“你来做什么?”远娇虚弱地问道,仿佛只要她不提着一口气,下一秒便撒手人寰。
“小姐,刚才有一波人把姑娘抢走了。”
“什么?谁干的?”
“好像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宁儿。”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远娇睁大瞳孔,但一想到造反的人也不难猜到。
她挣扎站起来,“他们拿蔓儿做什么?欧阳陨也威胁不到呀!”
她猛地有了力气站了起来,好像有无穷的力量灌入她的身子。
“他们会把蔓儿怎么样?”远娇哭了出来,她第一次这么伤心,那个孩子跟欧阳陨和远露不一样,是怀揣着她的梦而得以成才的孩子,自己做了什么她不会去反思,但她希望蔓儿的成长是人人称赞的。
强撑着在乱糟糟的府里找了一圈,没有!
“啊……是不是我造的孽也在她身上反应出来了。”
“没错!”远娇回过头看到了坚毅站在那儿的宁儿。
“你不必去找了,我已经把她淹死了。”
“什么?她才两岁,你竟然……”远娇整个人就像沉在水里,充斥着窒息,她不但不想浮上去,而是只想自我断绝。
“二小姐,我们三个也算从小长大,为什么你宁愿去疼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不怜爱怜爱小姐肚子。”
“原来你是替她来报仇的,有什么冲我来呀,为什么要淹死她?”
“冲你来?你能感觉到痛吗?复仇不是把你珍惜的东西毁灭吗?”
“啊……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报应。”她躺着地上,不顾自己作为小姐的体面,只觉得累。
“二小姐……”宁儿盯着她,想要呼唤她,只是三人已经长大,就像二小姐已经做了选择,她一样,最无用的就是念旧了。
远娇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终于到最后就剩自己了吗?
欧阳殴在一大波人的护送下,跌跌撞撞冲出欧阳府,府前的长街只有几个人,看着他一身血,吓得鸟飞兽散。
容不得他想什么,他就像一个鼓鼓的气球,抱着一个人竟然跑的飞快。
只是苦了远露,你可想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晚姑整个身子都在扭曲,她身上想刀伤,动起来简直是要她这种没吃过苦头的命。
她往会看,身后护住他们的人不多了,曾经安详富裕的府邸毁了,彻底没有了。
“别看了,走吧……”欧阳靖皱着眉头看着她。
晚姑发现他说话比往日温柔多了,抬眼间竟是他有些清秀焦急的面容。
看多了,今日竟然有点陌生。
欧阳靖抓着她的两只胳膊,带着她走,明明受到的伤比她还要重,怎么就这么神勇?
“啊!”走到了街上本来平安一如往常的街道突然冒出他们这些狼狈,血腥,还有个看看上去凄惨的孕妇,不免不适,尤其是看到后面气势汹汹的追兵,更是惊叫连连,乱作一团。
护着他们的本来就是细胳膊瘦腿的家丁,到了如今地步,差不多都被杀了,只剩下四人还在跑,有那么一段距离,不过追上来是迟早的事。
他们也想做马车,可是找马车什么,感觉一停下来就能被追上。
“啊!”以为还能逃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转眼间,就追上来了。
本来还在观望迟疑的行人,看到没明晃晃的刀子,放飞了嗓子,“杀人那!”
晚姑闭上了眼,就这么结束了吗?没想到自己被欧阳靖一推,扑在了地上,回过头,看到欧阳靖转过身子,就像他们昔日打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