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走进屋子的时候,骆风棠和杨若晴正坐在床对面的桌边,面对面吃早饭。
一大早起来,忙活到现在才顾得上吃早饭。
看到小花进来,杨若晴对小花抬头笑了下,道:“水煮鸡蛋,要不要来一个?”
小花摇头,“姐,我吃饱了过来的,你跟姐夫吃吧,我看看大志去。”
她说着,来到了床边,侧身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大志的身上。
这边,杨若晴也收回视线,对骆风棠道:“瞧,我没撒谎吧?小花来了呢,你这下可以安心的去忙你的了。”
骆风棠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把碗里的红枣糯米饭吃完,然后抹了把嘴,又喝了一口热茶,起身出了屋子。
等到杨若晴吃完并收拾了碗筷重新回到屋子的时候,大志已经醒了。
小花正在那里喂大志喝热水。
“姐,大志的额头还是好烫,你来摸摸。”小花道。
杨若晴赶紧过来,摸了一把。
“奇怪,这烧怎么退不下去啊?”她心里犯着嘀咕,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大志正睁着一双被烧得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那是恐慌和难受的眼神。
杨若晴把他抱到怀里,“志儿不怕,有娘在呢,咱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然后她对小花道:“药我带过来了,在桌上晾着,你帮我拿过来。”
“好!”
小花拿了药碗过来,杨若晴一手搂着大志一边喂。
大志喝了一口,就扭头,发出如小猫般虚弱的哭声。
“苦……”他道。
杨若晴知道大志最怕药苦,因为小时候病的多,吃药吃怕了。
“志儿乖,良药苦口,你不吃这苦药病就不得好,就不能跟宝宝一块儿玩玩具,不能吃娘蛋。”
“乖孩子,张开嘴,把药吃了……”
事实证明,大志真的是个很乖的孩子,听到杨若晴的这番话,果真乖乖张开了小嘴。
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药。
杨若晴是一边喂一边心疼,一边喂一边鼓励。
好不容易喂完了,她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
“让他再睡会,等会醒来看情况。”杨若晴道。
小花点点头,“姐,我来看着就行了,你要是有事要做,就先去忙你的。”
杨若晴摇摇头,“外面倒是没啥事要做,不过,有你在这里,我可以回我那屋去把账簿端过来一边陪大志一边看。”
酒楼里秋季的账簿是上回进山去四山坳村之前就送来了的,一直没顾得上看,着都过去小半个月了。
小花点头:“姐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有啥情况我喊你。”
杨若晴道:“我拿过来看的,不用去喊。”
很快,杨若晴就端了好几本账簿过来了,在桌上一页页的翻看着。
手边,还放了一只小算盘,不时轻轻敲打几下。
换做平时,她盘账的时候这算盘是敲打得噼啪作响,极带节奏感的那种。
但这会子大志生病了,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不时还要说几句胡话。
杨若晴尽量把算盘的声音放轻了,能不敲则不敲。
小花也没闲着,拿来了针线箩筐,坐在床边,接着给宝宝和大志纳鞋子。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人都在各自忙着。
杨若晴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床边摸一下大志的额头,然后给他喂几口水。
这烧,一点都没退下去,有点不对劲儿啊。
难道不是风寒?
可是这脉象显示,明显是寒气入体导致的气虚啊。
那为啥治疗风寒的药,还有退烧药吃下去好一阵了,一点都没降呢?
是药不对症?还是这孩子对这些药产生了抗药性?
实在不行,就要去请福伯过来看看了,他有经验。
正这么想着的当口,原本睡得呼吸粗重的大志突然咳嗽了起来。
一声比一声剧烈,到最后,孩子的身体都咳嗽得拱了起来。
先前喝的那些药汁哗啦啦全吐了出来,身上,衣裳上,被子上,枕头上,全都是。
速度太快,以至于杨若晴手里的帕子都堵不住。
“小花,快,弄盆热水来。顺便再给大志找套干净的xiè_yī。”
杨若晴赶紧吩咐着小花,一边已爬上了床,将大志抱在怀里。
横竖这床也被吐脏了,那就让他接着在这上面边咳边吐吧,反正等会一块儿去洗就是了。
“志儿不怕,娘在呢。”
她的手轻抚着大志的后背,柔声道。
看着孩子吐成这样,她的心也跟着一阵的抽搐。
心疼,恨不得自己来代替他承受这些,可是却又无法代替。
大志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吐得天昏地暗,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口的喘着气,那喉咙下面呼啦呼啦的响,就跟铁匠拉风箱似的。
杨若晴突然就怀疑这孩子该不会是急性肺炎吧?
正因为身上有炎症,所以,这药不对症,烧菜迟迟下不下去。
不行,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了,就算是福伯,估计也驾驭不了。
小花端着盆急匆匆进来了。
“小花,我来给大志擦身体换衣裳,你赶紧去一趟工地那儿喊你姐夫回来下。”
“姐,大志咋啦?”小花问。
杨若晴道:“我怀疑他是其他的病症,还是得送去镇上的医馆比较放心。”
听到这话,小花急了,转身一阵风似的跑去找骆风棠去了。
骆风棠很快就回来了,杨若晴这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