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叫她喝喝看,说是从江家那小子那里讨来的。
是江织给的呀。
她便喝了,不舍得全部喝,小口小口、慢慢地喝。
后来老人拄着他的龙头拐杖走了,她坐在花架旁的木摇椅上睡了。
哒、哒、哒、哒……
她好像听到了拐杖拄地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可是睁不开了,耳边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话。
他说啊:“怎么偏偏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不能是女孩儿?
她还是睁不开眼,心里却想着,她是个女孩儿多好呀,要是江织肯要她,她长大了就嫁给他,像秀姨看的电视里那个女人一样,留着长头发,穿最漂亮的裙子给他当新娘。
她喜欢自己是个女孩。
“女孩儿不行。”
“女孩儿得死。”
她又听到了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天黑了,花棚却亮了,有火光在闪,不一会儿,浓烟滚滚。
没有留头发的小光头少女还躺在木椅上,昏昏沉沉,外面有人在叫她。
“骆三!”
“骆三!”
是唐叔在叫她。
“嗯……”
她答应了,可声音好小,想抬手,却只动得了手指。
唐光霁是冲进来,在花架旁找到了她,扶着她的肩想晃醒她:“骆三,骆三!”
她吃力睁开了眼:“唐叔……”
原本就粗哑的嗓音,吸了浓烟,更发不出声了。
唐光霁把自己捂在口鼻上的湿毛巾给她捂着:“不怕,唐叔这就带你出去。”
他把湿毛巾绑在她头上,在把她背到背上,火太大,火光亮得刺眼,看不太清路,他背着瘦弱的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怕她意识不清,便一直同她说话:“等出去了,就让秀姨带你去乡下好不好?”
瘦小的少女趴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声音细细小小的:“乡下有狗尾巴草吗?”
“有,有很多很多呢。”他被烟呛得直咳嗽,还在笑,“原来我们徐纺喜欢狗尾巴草啊。”
徐纺。
秀姨说,她也有名字的,是她妈妈取的。
秀姨很严肃,是个谨慎的人,从来不让她用那个名字,只有唐叔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叫她徐纺。
这是他第一次说‘我们徐纺’,就像说‘我们想想’一样。
她知道的,唐叔和秀姨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他们不敢对她好,骆家人会不喜欢,她也知道,她枕头下的馒头是秀姨放的,她柜子里那捆破旧的书,是唐叔带回来的。
她快要睁不开眼了,声音越来越小,像在梦呓:“不是的,是江织喜欢。”她跟唐光霁说,“我们江织喜欢狗尾巴草。”
我们徐纺。
我们江织。
她喜欢这样说。
花棚上面的木头砸下来,唐光霁抬手挡了一下,火星子只溅到了她衣服上,他的手臂却被烫破了皮,他没管,掂了掂,把她背高一点,又问她:“那我们徐纺喜欢什么?”
她昏昏沉沉地呢喃着:“我们徐纺喜欢我们江织……”
花棚的门口,又有人冲进来了。
“唐管家。”
唐光霁见来人,很意外:“大少爷,这么大火,您怎么也进来了?”
是骆常德,浑身湿淋淋的,他看了一眼唐光霁背上的人:“把人给我。”
“我来背就好,您快出去吧,火越烧越大了。”
他的瞳孔被火光染得通红通红:“把人给我。”
说完之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筋,钢筋拖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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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追婚之首富的娇太》\艾依瑶
一场婚礼,申城首富娶了个臭名昭著的女人。
人人都道宁归晚是仗着权家老夫人的宠爱,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让权御娶她,否则三观健康的权先生怎么会看上低自己一个辈分又劣迹斑斑的女人。
后来才知道,权御才是机关算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