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这可是皇上的亲笔手谕,您要是再无端阻拦,那可就是抗命不遵了,想必后果不用我说您也清楚吧。”
慕容芷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好端端地圣上怎么会突然撤走这么多人,难不成是京都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想到此处,他一改刚刚的冷硬,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将李宝戟拉到了一边。
李宝戟实在不想跟这人打交道,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毒物,一个阴沟里摸爬滚打上位的老鼠。
可到底有几分忌惮,也不敢一直摆着一张冷脸。
“李大人,京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望您指点一二。”
慕容芷悄悄往李宝戟的袖袋中塞了个东西。
李宝戟拿手悄悄摸了几下,光溜溜的,有鸽子蛋那般大小,大概是枚夜明珠。
这小子行啊,才爬上去几天,就这般有钱。
李宝戟暗暗心惊,内心的忌惮更盛了几分。
“京都倒是一切如常,不过临泽那边似乎不太平。”
他这话说得点到即止,不过慕容芷已经明白过来,看来临阳王已经反了,不然圣上也不会如此着急调兵。
该死,要不是上一次折损了几员大将,早该知晓这些消息了,也不会让别人占得先机。
“慕容大人,如今的时局您也知道,是万万耽误不得的。在下是奉命行事,心急了一些,还望您多多担待。”
“李大人客气了,我这就去安排。”
“公子,李宝戟带着人已经出城了。”
齐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慕容芷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并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齐伯退下了。
齐伯松了一口气,倒退着迈出门槛,轻轻合上了那两张门板。
房间中重又恢复了死寂,除了挨近房顶的那个小孔透进来一缕光线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李宝戟这回带走了八成的人手,原本完美无缺瓮中捉鳖的计划势必受到影响。
说不定,临泽的事儿就是秦子悦他们搞出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一想到这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惹人厌的苍蝇,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带倒刺的鞭子,几步就到了暗室门口。
“咔哒”一声,按钮凹陷了下去,轰轰轰,大石门缓缓升了起来。
石门刚一打开,一股酸腐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缕光线俏皮地跳进去,刚好落在蜷缩在墙角的一摊东西上面。
走进了才瞧清楚,那东西竟然是个人。
说是人其实早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模样了。
从小腿到额头,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有的是新弄出来的,还在淌血,被血模糊的皮肉朝外翻着。
有的已经结了痂,像一块块枣红色的补丁,还有的已经化脓腐烂了,淌着黄色的脓水。
慕容芷打开牢门,用脚狠狠踹了一下。
那人没有动弹。
慕容芷没有丝毫怜惜之心,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顺着他的脸浇了下去。
那人被冷水激醒,先是打了个寒颤,看到慕容芷后,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慕容芷二话不说,拿起鞭子就抽,那鞭子头上带着倒刺,每落下去一次,再收回来的时候就要扯出一些皮肉来。
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了不大的房间,盖过了之前那股子酸腐味。
原本一些结了痂的地方又被翻开,开始不停地朝外冒血。
一连抽了十几鞭子后,慕容芷才觉得胸口处充斥的怒意消散下去一些。
他冷眼瞧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过了片刻,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的瓷瓶,拔开瓶塞,将药粉胡乱地倒在他身上。
又强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虽然恨不得将他拆皮剥骨,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死。
“主君,李宝戟已经出了京州地界了。”
“好,吩咐下去,准备出发。”
“是。”
谷雨领命退了出去。
龙且将目光转向秦子悦,秦子悦点了点儿头,两个人便一同站了起来。
“你真的可以么?”
“无妨。”
“好,走吧。”
龙且知道他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好在有了临阳王的事儿,原先看守的兵力已经退出去八成了。
剩下的两成,玄罗门再加上第一楼的人手,应付起来不算太难。
他们一行人分成四队,分别从四个方向悄然靠近京州密牢。
今日是初一,又恰逢阴天,天上没有月亮,偶然的几点星光也十分黯淡。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夜色成了他们最大的掩护。
不过对于秦子悦来说,视物更加困难了,只能模糊地看到穿着银甲的守卫的影子。
灰戈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有多少人?”
“二十四个。”
灰戈小声地回答道。
秦子悦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些守卫之间的间隔不近,每个间隔之间约有三尺的距离。
二十四个人,这么远的距离,用毒效果很小。
他凝眉思索了一瞬,就转过身贴近灰戈小心地吩咐了一声。
灰戈会意,朝后头的人打了几个手势。
很快,后头的人一一收到了讯息,借着杂草的掩护,又快又轻地挪动了位置,迅速分散开来。
秦子悦冲着灰戈点了点头,灰戈领命,高高举起左手,又迅速地朝下劈下来。
很快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