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术士厉害的很,滚烫的油锅手伸进去一点儿事也没有,几天不下雨他一求便下了雨,城里的百姓全都奉他为神仙。而且他们在临阳城外确实找到一个女子,跟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王爷还把那女子迎回了府中。可我家那老婆子,自小就跟着王妃,又怎会不知哪个是真正的王妃呢。”
“可王爷不听,吩咐人把王妃绑到了柱子上,架着柴和烧了四个时辰。。。。。。呜呜呜呜。。。。。。连往日里近身伺候的人也通通杀了,要不是老奴在外地采买,恐。。。。。。”
王钰一双眼睛红得吓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着他一副随时要倒的模样,夏姜赶紧上前搀住了他,岂料那老伯又接着说道:“世子,他们还要弄死小姐,说小姐是虎妖生的也是虎妖!”
王钰立时双目圆睁直直瞪着老李。
“他们怕快过年了不吉利,说是要过了元月十五才把小姐烧了,还有小公子和小小姐都被一并关起来了。”
“怎么可能!”
王钰激动地提起老李那脏污不堪的领子,“姐夫呢,姐夫怎么不护着姐姐。”
“呜呜呜呜,就是那家人将小姐交出去的,就连小公子和小小姐他们也一点儿不顾惜。呜呜呜,可怜的小姐。。。。。”
“世子。。。。。。”
“王钰。。。。。。”
夏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王钰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她赶紧跑去追,不过没追上,王钰抢了一批马朝后街飞奔而去,两旁的路人被惊着纷纷惊慌地躲闪,可王钰全然不顾,只不停地往前奔。
后街,城门,夏姜略一思索便知道了王钰的意图,他这是要出城。
可他是临阳王世子,未经同意不能擅自出城的。
不好,要出乱子。
“冬儿,”
夏姜急急唤了冬儿一声,冬儿上前。
“你脚程快,赶紧去太子府,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见到申,告诉申王钰必须出城,让他想办法跟皇上要到通行令。必须要快,一定要快。”
“是,属下领命!”
转瞬冬儿便不见了身影,夏姜又吩咐还傻愣着的小厮让他带着老李先回明月楼,她自己又雇了一辆马车朝城门赶去。
王钰受此重创,想必如今脑子整不清醒呢,城门那的官兵没有通行令不会放行的,她得赶去拦着他。
“师傅,你再快一点儿。”
“师傅,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儿。”
马车不停地在路上飞奔,不过到底不同于好马,依然是慢了许多,夏姜着急地手心不停地冒汗,心里一直默默祈祷王钰没事。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一眼就看见守城的官兵围成了一圈,他们各个手中拿了长矛,长矛皆指向中间那个单膝跪在地上的人。
王钰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胳膊上的衣服破了许多洞,流出来的血把原本干干净净月白色的直裰染的脏污不堪,滴落到地面上的血混着泥土变成了乌红色。
“王钰。。。。。。”
夏姜赶紧跑了上去,守城的官长去过明月楼认得她,见状也没有拦着。
夏姜将王钰扶起来,这才发现他脸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不过胸前背后倒是未见伤痕,看来这些官兵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夏姜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那官长,好言好语地说道:“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些给弟兄们喝茶,还望多多见谅。”
正说着话,王钰猛地挣脱了夏姜的手,往外面冲去。
他冲过去的位置正好是那官长所在的地方,那官长见状立刻又举起了长矛对准了王钰。
夏姜眼疾手快,立刻从背后抱住了王钰的腰,她死死抱着王钰,不让他再往前冲。
那长矛尖跟王钰的距离不到一尺。
夏姜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王钰用指甲抠她的手,她都咬着牙没敢松开。
几个人正僵持间,两匹快马由远及近到了眼前。
申翻身下马,将圣上亲批的通行令到给了守门官。
守门官细细查验了一番,终于挥手让几个士兵退到了一旁。
王钰立刻便骑上了先前的那匹马朝城外飞奔而去,扬起一阵烟尘。
“夏姜上来。”
申伸手拉起夏姜,让夏姜坐到他前面,这匹马是跟太子借的,矫健非常,即便两个人同乘,脚程也要快过一般的马。
冬儿随行在侧,三个人一起朝王钰追了过去。
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说话,王钰更是如此,除了在马上的时候,几乎都跟死人无异了,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东西也不吃,水也不喝,又不听劝,再这样下去不累死也得饿死了。
他们都挺担心他的,不过谁遇上这事也不会跟个平常人似得,只能小心地陪在他身边,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他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上午本来是在赶路的,谁知道跑着跑着,王钰竟然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要不是冬儿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后衣领,估计这会儿该被那匹马拉着走了。
三人翻身下马,刚好前面是个破庙,就直接将人带了进去,打算住一晚再走。
这样也好,这样多少能给他灌进去一点儿东西。
申坐在地上胳膊揽着王钰,冬儿端着碗蹲在一旁,夏姜就拿勺子舀稀粥给他往里面灌。
灌进去一勺流出来一勺,他根本连咽都不咽。
这可怎么办,夏姜急得抓耳挠腮,不吃东西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