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却猛然被掀开,主仆三人吓了一跳,东篱和青杏不约而同的挡在林知善身前。
却突然探进一张比春花更鲜艳的俏脸“哈哈,知善姐姐,被我吓了一跳吧!”
说着,敏捷的钻到车厢中来坐下。
东篱与青杏无奈地互看一眼,松了口气,忙向她请安。
曾知秋随意摆了摆手,笑嘻嘻地看着林知善
林知善拍了拍胸脯,看着她得意捉狭的样子,叹了口气“怎么这般调皮?你娘没让她身边的大丫头团扇看着你?”
曾知秋摇摇头,圆圆的大眼睛弯了弯“唉,团扇姐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闹肚子,今儿早上就起不了床了,所以只好在家休息。”遗憾的语气里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窍喜与得意。
林知善轻轻啊了一声,了然道“又是你搞的鬼吧!你可小心点,别闹出什么事来。”
曾知秋笑眯眯的摆摆手“放心,放心,我份量下的很轻的。没事!”
看见车内懈上的食盒翻看起来,突然眼睛一亮“啊,我最喜欢的燕丝糖啊!”开心的拿了一粒放到自己嘴里。
林知善见她喜欢便说“这是我家厨娘的独家秘方,比外面制得更酥脆些,你要喜欢,明儿个我叫东篱送到府上去。”
曾知秋满意的点点头“谢谢知善姐姐,哦,不知道乔姐姐裁没有,今儿个可会也到大皇子妃别院去。刚才没瞧见她。”
林知善一怔“乔姐姐病了?”
“是呀,前儿个太辅夫人来我家,告诉我的。说是那天郊外跑马受了凉。”
林知善心里难掩关心“唉呀,我竟不知道,也不曾过府去看看她。”
曾知秋满口是糖,含糊不清地说“我娘也不让我去,说乔姐姐要静养。她那天一直陪大皇子说着话,怎么就会突然病了呢?你说。”
林知善听着不由脑门突突跳起来,暗暗责怪自己粗心。是呀,那天与二皇子回来便看见乔珏神色恍惚、犹如失魂落魄一般,那表情虽是瞬间即逝,可自己毕竟瞧得真真的,为什么呢?大皇子与她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她如此惊慌无措。
她不由看了看曾知秋,却见那小丫头正鼓着腮帮子吃得正欢呢。
她暗自笑了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抽出手绢,她轻轻替曾知秋拭去唇上的糖渣。
车帘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秀,路通了,您坐好,曾秀与您共乘吗?”
林知善看了看曾知秋,曾知秋胀着腮帮子点点头。
青杏便道“自是共乘,走吧!”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林知善打量着大皇子妃的别院,只见里面平坦宽豁、布局精妙。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或隐或于参天树木之中。
水磨石的大道两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假山之上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假山之后曲径通幽,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穿过假山,面前又豁然开朗。绿树环抱成萌,鲜花簇拥。园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之中,已或站或坐着不少年轻女子。
穿红着绿、披金着银,与花儿赛着娇美。莺莺燕燕、娇啼婉转。
东篱、青杏与曾知秋的婢女对她们福了福身,便往下人房走去,那儿有供她们歇息吃茶的房间。
曾知秋一边打量着各位秀,一边凑到林知善耳边窃窃而语“知善姐姐,她们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打扮自个啊,什么颜色都敢穿,什么脂粉都敢抹,那头上插的、脖子挂的、手上戴的都快闪得我眼睛就要睁不开了。也不知道她们难受不难受。”说完娇俏地吐了吐舌头。
林知善微微一笑,打趣道“她们比不上你天生丽质,当然要后天补拙了。”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脸。
曾知秋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在你面前,还有谁敢当得天生丽质这句话,你就别取笑我了。”
林知善正待说话,后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知善妹妹,知秋等等我。”
二人转身一看,乔珏正端庄的缓步而来。
林知善发现,乔珏果然精神有些不济,几天不见,下巴竟是尖了不少。牛奶一般白滑的肤色明显用香粉遮掩过,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穿着一身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纤腰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见林知善打量着她,她眼睛飞快的闪烁了一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上前来亲热地拉着二人,眼睛细细打量着林知善,脸上飞过一丝赞赏。
淡蓝色的烟纱碧霞罗,上面绣着或怒放或含苞的粉白睡莲、或大或小的米粒珍珠串边闪现在蓝色上,清新淡雅、却又华贵天成。垂有旒苏的珍珠步摇插在如云的青丝上,碎钻镶的长长流苏随着脚步晃动、闪烁不已。垂在宽阔饱满的额头,却也争不过林知善顾盼生辉的凤目。
她心里不禁暗自叹一声,神色变得莫测起来。
抬起头,就看见林知善目不斜视的径自走着,而曾知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回给曾知秋一个端庄的笑,正想着说些什么。曾知秋却一脸关切的问“乔姐姐,你身子仍未好么?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林知善而停下脚步,关心的看着她。她用手抚了抚额头,点头道“好吧!”
林知善与曾知秋一左一右扶着她向亭子走去。
见她们行来,亭子里的几个秀忙上衣请安。林知善扫视了一眼,隐隐记得是京城府尹并几个侍郎的女儿。金艳也在其中,见她们进来,她略带一丝不愿地上前随便福了一福,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