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睛流露出一丝心疼和紧张,张开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你想怎样?你别忘了,他就是你在这宫中的护身符和以后的依仗,千万别伤害他。”
淑妃冷笑不语,眼中闪烁着诡异。
女子的心越发的揪紧了起来,又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千万别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当你是她的生母,八年了,人心都是肉做的,养只小猫蟹都有感情。你千万别伤害他,他长大后会孝顺你的。”
淑妃的眼睛仿佛快渗出蛇毒一般,阴戾、狠毒。她高高在上的看着床上的瘦弱女子,轻轻的微笑着“你放心,你们母子暂时都会无恙的。你看,当年我取代你之时,不就没要你的命吗?待明日之后嘛、、、、、、、呵呵呵”她用长袖掩着嘴古怪的笑
笑够了,她一个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的好姐姐,我一有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我都想与你说说。你说,我是多么顾念我们的姐妹之情啊!”说着扣上了房门。
暗室内的女子大而空洞的眼睛里慢慢流下了一颗颗冰冷、硕大的泪珠,嘴里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声音无助而绝望。
淑妃走出来小心地关好暗门与衣柜,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
觉得睡意浓浓的围了过来,瞬间便把她拉入了梦乡。
室内慢慢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一个黑影轻轻从床底爬出来。来到屏风后,拉开衣柜,拨开层层衣物,露出那个隔板,拿出来,显出暗门。他轻轻推开暗门,门里的情形让他大惊失色,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犹豫了一下,掩上暗门,又轻轻放回隔板,整理好衣物,关上柜门。
手里撒出一股轻烟,闪身出门,化作一个黑点向宫墙上飘去。
淑妃一夜好梦,第二日起来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她认真妆扮着自己,穿了一身金丝银线制成的银红宫装;让梳头宫女梳了一个高高的朝天髻,高高的髻端插上两只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又在两鬓插上两只珐琅彩花卉簪,显得华贵之极。再细细为自己描了黛眉,上了香粉,涂了桃红的胭脂。看着中镜中比往日更显一份高贵荣华的贵妇人,她满意的抿了抿唇。
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起身走向殿门。
刚到殿门便看见几个配刀着甲的侍卫簇拥着宋砚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心中一惊,扬了扬柳眉,不悦地问道“宋统领这是何意?”
宋砚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屑意,轻喝道“还不上前捉拿此贼妇?”
两个锦衣大汉齐齐应了一声,上前一左一右擒住淑妃。
淑妃艳红的脸瞬间转为苍白,却强自镇定地喝道“大胆宋砚,竟敢对本宫不敬,你是要造反么?”
宋砚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弄“冒名顶替的妖妇,事败还敢大放厥词!你若是当朝淑妃,那衣柜暗室中又是何人?”
淑妃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灰败的看着宋砚,眼中写满了惊异与不敢置信。
宋砚讥诮地看着她,一挥手“将她带到勤政殿。”
左右拖着身子战栗不已的假淑妃离去。
宋砚朝宋禄使了个眼色,慢慢说道“快将淑妃娘娘请出来吧!”
宋禄走向屏风后,一会便扶了一位骨瘦如柴的妇人出来。
那妇人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青丝散乱、猛然到了外面,眼睛受不了白日的光线,用袖子挡了一下阳光。
宋砚仔细瞧了瞧她,方微微弯了一下腰“臣宋砚,见过淑妃娘娘,臣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妇人(也就是淑妃)放下举在脸前的袖子,惊喜交集,干枯空洞的眼睛里流下喜悦的泪水“宋大人请起,谢谢宋大人救本妃出来!”
宋砚一拱手“还请娘娘稍作梳洗,随我前去谨见皇上。”
淑妃抚了抚自己的脸,惊慌地说“我这个样子怎好前去谨见皇上,恐污了圣上龙目啊!”
宋砚冷淡的脸上透出一丝同情“还要娘娘前去指证那妖妇,难道娘娘不想为自己伸冤报仇么?”
淑妃黑幽幽的眼睛露出刻骨的仇恨“本宫恨不得剥了那妖妃的以,请宋大人稍候,本宫马上换洗。”
宋砚点点头,朝身边呆若木鸡的宫女一挥手,沉声道“马上侍候娘娘梳洗。”
两位年龄稍长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应了,扶着淑妃向室内走去。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宫女扶着淑妃走到前殿。
淑妃梳好了头发,简单地梳着青娥髻,簪着一只纯银的百合型扁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饰品;脸上淡淡抹了层香粉,以掩盖憔悴、苍白的肤色;淡淡抹了层胭脂,看起来有了一丝人气;身了却穿了件稍微发黄的月白衫子,挂在单薄的身上,晃晃荡荡的。
淑妃不好意思的一摸发髻“那妖妇用过的东西,本宫一样也不想用。只这几样她嫌弃不够华贵,故而一直没有动过。”
宋砚淡淡一笑,点点头,一伸手“淑妃娘娘请!”
淑妃吸了口气,挺起瘦弱的胸膛,端庄而优雅地向外走去。
到了勤政殿殿外,淑妃停下步子,激动而复杂的看着殿门,大大的眼睛涌出晶莹的泪珠,她似在说与宋砚听,又似喃喃自语“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活着见到陛下!”说完,她拭了拭泪珠,肃穆端庄的走进去。
假淑妃此时正面色复杂的跪在地上,左右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眼神犀利的侍卫。
英宗坐在高高的龙倚上,面上犹自带着一丝不信看着殿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