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低喝一声“闭嘴,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阴私手段,我只是敬你是我的正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你还想闹得人驹知吗?此事父皇已是高高举起,低低放下,你还不知足?还有脸在这喊冤?你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小心思,别在那成天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有些人就算你是皇子妃也不是你能随便揉捏的。这次都是你这妒妇牵连了我,再有下次,别怪我心狠。”又狠狠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张氏,方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房内侍候的宫女、太监无不惊恐不安,死死埋着脑袋,轻颤着身子。
张氏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咬着牙,眼睛里射出寒冷的光芒。她慢慢环视了一周侍候的宫女、太监。轻声道“都下去,若是敢胡说八道,本皇子妃定要叫他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众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候妈妈眼带威胁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低喝道“都下去吧,打起精神,与平日一般当好各自的差使。”
一干宫女、太监如获大赦,轻轻退了出去。
候妈妈心疼的看着大皇子妃死咬的嘴唇“我的好秀,别伤心,大皇子他是气极了,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张氏摇摇头,眼里满是恨意与失望“妈妈别说了,你也听到了他是如何喝斥我的。这事明明就是朝堂里有人不想让他顺顺利利当上太子,才拿上次那歌妓之事做伐子。皇上也不满他这段时间的轻狂行事,才想好生敲打、磨砺于他,可他倒好,作为丈夫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信任、不护着,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训斥我、指责我。帝后舍不得责罚自己的亲生儿子。舍不得毁了自己儿子的名声,也要我代人受过,谁叫我是个没有依靠的!”她终是忍不住心底的委屈与羞恼,轻轻抽泣起来,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明黄的榴子百子绣纹上面。
候妈妈又急又气,却又找不出话来劝慰她,只好陪着张氏痛痛地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有懿旨!”外面传来恩公公清亮的嗓音。
候妈妈忙扶大皇子妃躺好,拉下帐幔。自己急急擦了擦眼泪,理了理散乱的鬓角,小意地走到小厅。屈膝笑道“有请恩公公。”
恩公公慢慢走进来,笑着朝候妈妈点点头“妈妈辛苦了!”
候妈妈连说不敢当。
恩公公站在大皇子妃榻前,轻轻咳了一声。开始宣读皇后的懿旨“皇后娘娘有旨:大皇子妃生性善妒,不容于人。长此以往,恐不利于皇家开枝散叶。本应重罚,但因身子不适故改成抄《女则》、《女训》各百遍。本宫甚喜皇长孙,故从今日起。皇长孙移于凤仪殿,本宫亲自照顾。钦此!”
恩公公放下懿旨,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他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大皇子妃还不赶紧谢恩!”
张氏在帐幔后将手紧紧握住,抖着嘴唇一字一字道“臣媳谢皇后娘娘恩典。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候妈妈泪眼婆娑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由哀求道“恩公公,皇长孙今儿刚刚洗三。怎么能接到凤仪殿去呢,请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待过了满月宴再接去吧!”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摘下手上的赤金宝石镯子塞到恩公公手里。
恩公公满脸堆笑地推了回去“妈妈这是高兴得糊涂了不是?皇子妃是皇后嫡长儿媳妇,皇后越是严厉,表示对皇子妃越是看重啊j长孙能在皇后宫中长大。得皇后亲自教导,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妈妈切不可想偏了!应该高兴才是啊_兴。您这就将皇长孙的东西收拾一下。奴才在外面候着,一会就同皇长孙与奶妈子一起过凤仪殿去。”说完,也不待候妈妈作出反应,径直转身向外厅走去。
候妈妈为难的看了看那低垂的帐幔,不知如何是好。
正待她鼓起勇气想开口时,帐幔突然拉开了,露出大皇子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张氏冷冷地看着她,低声吩咐道“妈妈快下去给皇长孙收拾东西吧,别累恩公公久候,这是他的福气。”
候妈妈呆了一呆,擦去眼角的泪珠,低低地应了,慢慢向门口退去。
大皇子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听着厅外的动静,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却闪动着诡谲的火焰。
偏厅外,候妈妈白着一张老脸,身子摇摇欲坠。歉疚地看着各位命妇,恭敬地行了大礼“各位夫人请见谅,大皇子妃因早产身子虚弱,刚才又有不适。不能接见各位夫人了,敬请见谅。”说完又福了福。
吏部尚书何夫人马上关切的问“大皇子妃无碍吧,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也别吵着大皇子妃休息了。咱们就此告辞了吧!满月宴再来叨扰。”
众位夫人纷纷点头,站起身来,三三两两告辞而去。
大长公主站起身来“老婆子也乏了,是该回去休息了。”又转身看着林老夫人“你与我一起?”
林老夫人满面笑容的由顾氏扶着站起来“那是自然,走吧。”
向宋夫人婆媳俩告了辞与太辅夫人、顾老夫人一并向厅外走去。
宋夫人脸上轻松的笑一下子被卸下来,沉声对王氏说道“你随我去见过皇后娘娘。”
又阴着脸看着候妈妈,冷声道“你也是经年的老妈妈了,有时要多提醒提醒大皇子妃,行事前多想想,过过脑子,切不可连累了身边人。”也不待候妈妈作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