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珏一笑,横了她一眼“装糊涂是吧,除了那两口子,还能有谁。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是谁都一样。”又忧心地说接着说“你都订亲了他们还不死心,你以后少进这皇宫里来了,这里面就像狼窝似的。”
林知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晓得的。”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看见眼前一座假山挡住去路,才惊觉迷了路。
两人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宫女或是太监问问去前厅的路,却发现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
绕出假山,远远看见一座花坛边站着一个不似内侍打扮的书生。
宫里怎么会有外男?两人互看一眼,放轻了步子,慢慢走向前去。
一阵微风吹过来,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突然,乔珏脚下一顿,轻轻“咝”了一声,林知善低头看去,乔珏蹲着身子,满脸痛楚地指了指右脚。
啊e扭了,林知善作了个手势,示意乔珏蹲下别动。自己借着假山与茂密的花枝作掩护,躬着身子蹑手蹑脚慢慢向那位文士靠近。
慢慢行了大约二十步,林知善伏低身子,蹲在花丛中。
那人仍然背着手背向林知善而立,嘴里低低自语,林知善凝神听了听,原来念得是“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林知善心中暗想,这人是谁?怎会在皇宫内苑念怀念亡妻的《邶风绿衣》。
那人声音甚至凄楚。隐隐有哽咽之声。
吟完之后,他又自言自语道“瑞娘,你离开我与孩儿已二十余载了,你如今可还好?我对你甚是想念,若不是有孩儿牵绊,若不是为了心中不甘不忿之事,为夫早已前来寻你。”真是个情深义长之人,林知善暗暗点头。又仔细听了起来。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的孩儿今日满月了,皇上又册立他为太子。他以后便是这天下的主人,你可还欢喜?待大事一成,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为夫便前来向你陪罪呗!你一向温柔善良,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林知善如遭雷击,几欲惊呼出声。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震惊不已。满月?册为太子?这不是大皇子吗?怎会是他的孩儿?此人是谁?那瑞娘又是谁?大皇子的生母不是宋后吗?林知善心念电转,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胸中如万马奔腾一般,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的声音又传来“那周立平做梦都不会想到,哼哼,做梦都不会想到、、、、、、”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细不可闻。林知善着急的向前倾了倾身子,身下的花枝发出一声响动。
那人蓦然转过身来。眼睛锐利的扫视着花枝草丛,慢慢举步,竟似要走过来一般。
林知善急得汗如雨下。屏佐吸却是一动不敢动。
一步、两步,那人慢慢走了过来,眼睛搜寻着林知善面前的花丛。林知善感到背部冷湿一片,黏在身上,尤如爬了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背部。
背光而站的高大身影在林知善面前投下一片大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娇小的身子,让她觉得自己再也无处遁迹一般。
“许先生!”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那名中年文士转过身去。只见远远跑来一名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大皇子,不太子爷有请。”
那名许先生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猛然剌向身后的花丛,然后慢慢取出,举到眼前看了一下,并无血迹。
他轻轻一笑,看向惊诧莫名的小太监“刚才好像有只野猫跑进来扰我静思。”
小太监恭敬地答道“太子早吩咐过,这片楔园只能您与太子进入,小的一直不曾让闲人进来。”
许先生点了点头,移步向外走去,小太监紧跟其后。
花丛中,林知善看着自己腰间破了一个洞的衣衫,暗道好险。如果再偏几毫米,就剌中自己身子了,即便自己当场不死,那位许先生发现剑上有血渍,也会将自己杀了灭口。
许先生与小太监已消失不见,林知善按下胸中的惊恐,动了动又麻又痒的双腿,方一步步慢慢挪到乔珏身边。
乔珏关切地看着她“那人是谁?你怎么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林知善移动乔珏身边坐下,以她的位置向刚才自己的藏身之地看去,发现被一株粗壮的曼藤罗给遮挡住了。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乔姐姐你没听到吗?”
乔珏抬起疑惑的眼睛“听到什么?”
林知善脸上一片忿恨“那人是大皇子,不现在该称太子了,派来掳我的,刚才在那儿就是等消息呢。一个小太监来禀报说被我们识破了,两人才悻悻然的走了。”
乔珏大怒“果然是太子这个小人。”她同情地看向林知善“怪不得将你吓成这样。”
她向远处望了望“我们先出去再说,再不出去,就有人来寻我们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咱们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能行吗?”林知善担忧的看着她的脚。
乔珏点点头“你扶我到那边梅园小亭中坐着,那儿离前厅近,就说我的脚扭伤了,你一直陪着我。”
林知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起来。
乔珏咬着牙轻轻站起来,试着走了一下,向林知善点点头“不是很痛,咱们走吧。”
林知善心里想着小太监刚才说的话,心里又慌又乱,害怕遇到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