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到底是谁家千金啊?”顾氏继续追问道。
林明德叹了口气,认命的抬起头来,看向顾氏“是常山王的天娇郡主。”
“什么?”闻言大惊的顾氏,眼中射出怒火,玉手狠狠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唉哟!我的姑奶奶,别吼了,小声点。”头大如斗的林明德站起来,拉姿氏。
“好,你说,给我说清楚。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就把儿子的终身大事给订下了?”顾氏狭长的凤目满是怒火“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跟你没完。管她郡主、公主,我不点头,她休想进我林府的大门。”顾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林明德闪躲的眼睛。
“唉,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总之一句话,明天常山王与常山王妃就要上门了,明儿个你先好好接待了他们再说吧!”林明德跺了跺脚,也倒在椅子上,与顾氏大眼瞪小眼。
半晌,顾氏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今天下午我还在跟知善说别跟那个天娇郡主走得太近。你晚上出去一趟怎么就把她给招回来了呢?”顾氏简直是痛心疾首。
林明德揪了揪胡子,挣扎着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等人家,说亲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你解释清楚的!再说了,知行是家中二子,无爵位继承,又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常山王还没嫌弃呢,肯将唯一爱女下嫁予他,你倒好,反而拿起矫来,在这挑三拣四,嫌东嫌西的。”越说,这话就越顺溜了。
“哼_哼!”顾氏被他气得连连冷笑,阴阳怪气地说“对,我家知行是二子,没有爵位继承,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常山王为啥还上赶着将自己痛如珠宝的女儿下嫁?你就不想想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林府好歹也是功勋世家,家中人口简单,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兄友弟恭。你我慈和,对待儿媳妇有如亲生女儿一般,且不逼着儿子纳姨娘收通房。善儿许配的又是当今皇后的胞弟,如若常山王百年之后,常王妃与常王世子要动周娇娇,怎么也要掂量掂量不是!可你想过没有,以后咱们就与未来的常山王与古家站在了对立面了,你就由着常山王算计你?”顾氏说着,不由气得连连捶打着一旁的小圆桌,狠狠剜了一眼林明德。
林明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也有不得不答应的苦衷不是。”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非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卖了?”顾氏毫不相让,步步紧逼。
林明德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能告诉顾氏,自己听了常山王一通肺腑之言,同情感慨之余,一不小心便上了那老狐狸的当了;林知行为了打探常山王的情况,留了周娇娇十日,便在常山王嘴里成了郎有情、妾有意了,并以孤男寡女共处十日,互探家中情况作为暗中的要挟吧!
他动了动嘴唇,在顾氏的冷眼相逼下,败下阵来。
“总之,这门婚事也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般糟糕,至少,以周娇娇的出身,及现在的容貌礼仪是配得上知行的。虽说常山王妃与常山王世子不待见周娇娇,可毕竟常山王还健在不是?最多十年,十年后,他小俩口已是能过上好日子了,还怕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王妃与新任常山王吗?到了那时,谁还能保证,常山王府依然如今日一般让人敬畏不敏?”。他想到朝堂上的瞬息万变,重新恢复了往常的从容、冷静。
顾氏心里也知道这门婚事是不可能轻易推脱的,听他这么一分析,脑子重新变得冷静起来,愤懑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