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府内鲜花怒放、鸟儿轻唱。
沐浴在晨光下的林知善身着轻纱粉蓝挑线裙,头上松松挽了一个飞仙髻,插着两枝简洁的银钗。穿梭在鲜花草丛中,脚步轻盈、神情欢快,像极了一位误入凡尘的小仙女。
桃红柳绿看着前面健康美丽的秀,脸上也挂着愉悦的表情。她们是随林知善来采摘鲜花的,一会去春晖堂请安,好献给老夫人。
一会桃红手挎的花篮里便堆满了颜色各异、新鲜美丽的花朵。林知善带着桃红柳绿向老夫人的春晖堂走去。
刚进月亮门,但看见老夫人房中的大丫环紫罗候在廊下。看见她便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秀可来了,老夫人可等着您呢!”又神秘地向她眨眨眼“里面有秀极想见的人哟!”
说着打起帘子“秀快进去吧,您肯定会高兴的!”
林知善狐疑地看了看她,好奇而期待的走进屋去。
只见素日清静的春晖堂内,坐着几位珠翠环绕、锦衣玉服的夫人、秀。其中年老的一位,坐在林老夫人左手榻上,正与老夫人亲切话语。
这位老夫人年约六十上下,满头银丝、身材颇高、气势威严。身着暗红团花织纹裙,头戴金丝织绕翡翠头面。
另有两位中年贵妇。一身着姜黄银丝牡丹绣花裙,头插一只展翅欲飞的镶金刚钻凤凰钗。圆脸杏眼、肤色白皙,观之可亲。
另稍幼的一位身着银红海棠缠丝裙,盘恒髻上斜插碧玉龙凤钗。一颗鸽子大的东珠垂直在她洁白的额头,使她柔美的鹅蛋脸上,隐隐发出莹光。高贵端正,又不失精明干练。
两位十四五岁的秀,站在她们身后,盈盈而笑。
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睛顾盼有神,带着一丝爽利之色。
另一位却身着碧绿烟翠衫,散花杏黄裙。削肩柳腰、亭亭玉立。杏眼桃腮,透出几丝甜美。
见她进来,都露出一抹激动之色,齐齐唤道“表妹!”。
林知善的记忆马上告诉她,这是自己的外祖母、两位舅母和两位表姐。
忙上前一步向自己的外祖母拜下去“外祖母安好。”顾老夫人已弯下身子,一把托住她“外祖母的好善儿,快站起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只见眼前的外孙女虽仍是身体纤细,但脸上却有了一丝健康的红晕。平日紧蹙的双眉也舒展开来,不复往日的郁郁之色,便回过头对林老夫人说“亲家真是费心了,这孩子果真长得好了很多。”
又吩咐林知善“快与舅母、表姐见过。”
林知善转身,朝大舅母罗氏与二舅母苏氏盈盈一福“善儿向大舅母二舅母请安,两位舅母安好!”
罗氏与苏氏就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亲自扶了她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这两年不见,知善真是长大了不少。舅母看着这心里呀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啊”罗氏温和悦耳的声音响起。
林知善这才起身向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走去。
“善儿,我们两年未见,你可真是脱胎换骨了!”大表姐顾婉音侧头打量着她,喜悦的笑着。
“是呀,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善儿,你以后都要这样。你看你面色红润、脚步轻盈,神情愉悦。比之以前的三步一歇、一步一喘可不好了许多!”二表姐顾婉玉撇撇嘴,直爽地说。
林知善扑哧一笑,故意嘟着嘴“表姐这样取笑善儿,善儿可不依!”
“好吧!我不该取笑你,你想怎样?但凡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脱。”顾婉玉一拍胸脯,爽快地说。
林知善眼珠一转,满脸狡黠“我暂时没想到,先欠在那儿,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顾婉玉一拍额头“好吧,真是个鬼精灵!”
看着三人在那嬉笑打闹,林老夫人又高兴又民感慨“人常说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碳少。此时林家门可罗雀,人人避如蛇蝎。只有你们,还大老远从西凉赶来。”
拉起顾老夫人的手,看着苏、罗二妯娌,声音哽咽“多谢的话老婆子也不多说了,反显矫情。只是这份情,老婆子深深地记住了。”
“亲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可不是外人,那是我亲女婿及亲外孙啊,我相信他们是无辜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他们一个清白、一个公道。”
“是呀,亲家老太太,母亲说的话在理,我家老爷子和夫君亦是如此想的。咱们可谓同气连枝,这谢不谢的就不必多说了。”苏氏目光清亮的看着林老夫人,语气平和、温柔,却自人一股抚定人心的力量。
顾氏泪光盈盈,拿出鲛帕擦了擦,感激地朝两位嫂子笑笑。
顾婉玉顾婉音也沉寂下来,小心打量着林知善的脸色。见她虽是伤心,脸上却有一片坚毅之色,就舒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了握。朝她鼓励地笑笑。
“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姑父和表哥必定安然无恙。”顾婉音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林知善眼睛一亮,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