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旺儿和乐晴有些吃惊地看着袁广,乐晴问道:“七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袁广眼睛盯着乐晴和狗旺儿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微喘口气,说道:“乐儿,你还没和七哥告辞呢!”
乐晴哦了一声,微微低一低头:“七公子,我们这就告辞了!”
袁广问:“你们走得这般快,是要去哪里啊?”
乐晴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心想这人又不熟,没必要说真话,便随口道:“不去哪儿,只在街上游逛两下,就要回家了的!”
袁广见她这副鬼精灵模样,心里好笑,故意吸了口冷气,一手扶住右边大腿,说道:“乐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医馆看看吧,我刚才与你一同跌下去,膝盖受伤了!”
他倒也不全是假装,刚才右膝盖跪落地上,正对一块突出地面的石头尖角,一直痛着呢。
乐晴瞪大眼睛看着袁广:真的假的?他刚刚窜过来拦在自己面前,分明灵敏得像只兔子!
如果袁广知道乐晴把他比作兔子,肯定要哭死了:为强身健体,他好歹也练过好多年,乐晴就不能把他比成蛟龙或猛虎吗?怎么偏偏是兔子呢?
乐晴当然是有理由的:她又没见过蛟龙或猛虎什么样,但她养过白兔子,知道兔子跑起来是极快的!
“七公子,你当真受伤了?可我看你走路没事啊!”
袁广说道:“我忍着呢,真的很痛!现在,越来越痛了!”
乐晴看向狗旺儿:“这怎么办啊?”
狗旺儿也傻眼了:“再耽搁天就黑了,得回家了呢!不然让他们知道我带你跑出来,我娘要拿鸡毛掸子打我的!”
乐晴想了想,说道:“那就不去看花儿了,改天再想法子出来!先带七公子去医馆吧,治伤要紧……哎,你该知道哪里有医馆吧?”
狗旺儿自从来到京城,感觉处处都新鲜好玩,早把夏宅附近各大街小巷都逛了个遍,没有他不熟的地方,乐晴一问,他抬手就往前边指:
“那边有个千草堂分铺,有坐堂大夫!”
“好,就去那里看看!”
乐晴对袁广道:“七公子,你既是为救我受了伤,便该由我出这诊治的银钱!走吧?”
袁广含笑道:“好,可是我现在好像走不动了,能不能扶我一把?”
乐晴推了推狗旺儿:“你去!”
狗旺儿便将手上一直抓着的乐晴的薄纱帷帽递给她,自走到袁广身边,恭敬道:“公子,小的扶您!”
袁广将一只手放到狗旺儿肩上,再次打量他一番,狗旺儿身量未长开,细瘦单薄,五官平常朴实,气息干净清爽,在袁广眼中他只是个小厮一样的存在,可是他为什么能够和乐晴这般亲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都十二三岁了,还手牵着手,你拉我我拉你的,这算什么?即便这男孩不是奴仆,只是邻居家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也不应该这样!
袁广暗自想着,慢慢来吧,一点一点亲自教导乐儿!
三人刚走得两步,却见马秀玉满脸泪痕,一拐一瘸走过来,看见袁广,哽咽着喊道:“七公子!”
袁广皱了皱眉,很不耐烦,但他面具上的表情仍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模样:“马姑娘,你怎么了?”
马秀玉哭了起来:“七公子跑得好快,我想去追你,却跌了一跤,膝盖好痛!”
乐晴想笑,又忍住,回头看着袁广:“马姑娘是你的朋友,那就一块儿去医馆诊治吧?”
袁广道:“马姑娘是大家闺秀,娇养惯了,她是不肯在街边医馆诊治的,她有婢仆跟着,让她家婢仆带她回家去吧!”
马秀玉看着袁广,眼圈红透了:“我刚才就是不肯跟她们回家,我要和七公子在一起!七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袁广淡淡说道:“马姑娘,我觉得你应该听话,乖乖回家去吧!你看天色不早,再不回家你母亲要骂你了!”
说完催着乐晴和狗旺儿:“我们走吧!”
马秀玉在后头顿时泪落如雨,乐晴边走边回头看她,袁广趁势伸出手去,将她的小手紧扣在自己掌心,说道:“乐儿别看了,好好走路!”
除了他脸上毫无表情,那话音语气温柔无比,充满呵护宠溺之意,如同他和乐晴有生以来就相识相知了似的。
狗旺儿和乐晴又岂是袁广眼中不懂事的少男少女?他们从小亲密无间,长大了自然也知道如何相处,大街之上手牵着手只是害怕被人群冲散走失,本来就是喝着一个娘的奶水长大,亲如手足,牵个手在他们之间是稀松平常,可是被别人牵走,那就完全不同了。
狗旺儿立即甩开肩上袁广那只手,跑到乐晴这边拉着她,乐晴也试图要挣脱袁广的手,三个人拔萝卜似地拉扯一番,袁广终怕伤着乐晴,放开了手。
狗旺儿目光不善地瞪着袁广,乐晴则是翻了袁广一个大白眼:“你是登徒子!”
袁广苦笑:“乐儿,你看我像登徒子么?我就是想……要你好好走路而已!”
乐晴拉着狗旺儿往前快步走去:“不理你了,也不扶你,想治好伤腿,自己跟来吧!”
“乐儿!乐儿你等等我!”
袁广赶紧大步跟上,此时膝盖上却越发痛起来,脚步竟然瘸了!
乐晴回头看见,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七公子,你怎么变瘸子了?其实与那位马姑娘还真是天生一对,出来逛个街,都能变成一个样儿!”
袁广向来注重仪容,人前风光霁月,端庄秀雅,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