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道路有些陡,几个人一路攀上,很是费了些力气,等到登上前面的一个陡坡,大家都累了,便各自寻了适合的地方坐下歇息。
这一劳累,便有人又提起了南门希。语气里的羡慕嫉妒恨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问这世界上最需要技术的活儿是什么?有人回答说是做饭;有人说是做瓦工;也有人说是打字;还有一个说是睡觉。大家心有灵犀之余打趣他是受了南门希的刺激想媳妇儿了。
小伙子及时止住大家的跑偏,同时给出他的答案。他说,世界上最难的技术活就是投胎。同是一个人,你要投生到一个富豪家里,你就是富二代,富三代……衣食无忧,还能fēng_liú快活。你要是投到一个平常百姓家里,对不起,吃苦受累一样也跑不掉。
众人符合,那个说睡觉的张三接道:“你看人家南门希就会投胎,不但不缺钱,不缺媳妇儿,还能把别人媳妇儿给睡了。有句话说男人爱色,女人爱财,你们说是不是只要兜里有钱,女人就上赶着……”
汪洋打断他,:“你娘不是女的?”
“我靠,汪洋,你娘才不是女的。你小子今天吃枪药了,得谁和谁吵?”
“你他妈自找的……”
“你他妈才找揍呢。”
一时间两个人剑拔弩张,吓得其他的人赶紧劝架。
苏州赶紧一把拉起汪洋向前走去。那几个人落在后面,劝说张三。
“我他妈的愿意,你管我。”
“不管,不管,谁能管得了你,不过你可想好了,今天我们可是归汪洋管,你要把他惹毛了,他要让我们多做半小时,我们都得受着……”
“他敢?”
“你想试试?”
“算了,算了,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妈的,火气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南门希睡了他老婆呢……”
“还说?”
……
张三属话痨的,两分钟后,嘴又开始痒痒:“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是啊!你看那个雨珊,看着挺贞洁烈女的,谁能想到是个潘金莲啊。你看那骚样……”
“让你他妈的胡说……”大家都没看清楚呢,汪洋已经冲到张三面前,挥手就是一拳。张三没有防备,被这一击,脚下不稳,呼噜噜顺着地势滚下了山坡。
山坡上荆棘丛生,杂草繁茂,这一路滚下……只听一阵阵哀嚎……
众人的目光扫向汪洋,有不解,有疑惑,有担忧……汪洋的脸像三九天一样冰寒,他顿了一下,回过头对发冷的几个人道:“你们继续,我送他回去。”他解下背包递给苏州:“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给队长解释……还有……你们不要给陈宾说。”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汪洋顺着山坡快速地滑下去,越滑越快,滑倒张三身边。
直到汪洋扶着张三寻找路径一步步走远。
大家心头紧绷的才松弛了下来,纷纷对这件事发表意见,有人说张三嘴欠,有人说汪洋今天透着古怪。有人说平时挺脾气挺温的,今天确实实在有点燥。还有人撇嘴,还不是火燎得挺旺,没地方灭火。
有人看了苏州一眼,示意汪洋的死党在这呢。众人明了,把话题转到雨珊身上,最后,大家又发扬了扣帽子的风格,一致认定南门希和雨珊就是现实版的西门庆和潘金莲。
“你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有家有老婆有老公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太不要脸了。”
“对,对,就是不要脸我老婆要是这样我就把他腿打折了。”
苏州没有说话,他的脸也阴着,听着大家的品评。大家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有反驳,也没有立场反驳。更没有理由反驳。直到攀上山顶,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跟着骂了句潘金莲。
雨珊穿过丛林,穿过小路,爬到半坡的一片草地上。她的心跳的很快,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蹲下身子,两只胳膊合抱住膝盖,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这颗心过分的奔突而从出走,走失。
好久,她的心跳太才平复,慢了下来,恢复了平时的节奏。她的刚刚跳线的理智也慢慢回笼,刚刚的那暧昧的情形也开始变成一幅立体的画面清醒地出现她的脑海中。她开始一点点检查自己的行为,天啊。她竟然在觉察到他的不正常时,不去制止,不去逃离,不去义正言辞地拒绝,而是半推半就,甚至有些期盼地有些窃喜地看着他发疯。然后她随她一起发疯,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话。她发现自己真的疯了,竟然因为他昨晚意乱情迷时喊了一声雨珊而失控。就因为两个字她差一点就出卖了她的理智和感情。她怎么就忘了她是有男人的。那个男人爱她。每日里也是蜜里调油。而南门希呢,在喊她名字的时候也不放弃在别的女人身上驰骋。
啊,她的行为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放纵,多么的不理智。她想着,越来越羞愧越来越自责。
不得不说虚荣有时候真的是一剂毒药,她可以让人在短时里迷失掉自我让她忘了责任忘了义务忘了该遵守的道德。
不得不说,人在某些时候是多么地需要自律啊,多么地需要洁身自好啊。需要用一个道德的准则来约束自己。
一时,雨珊沉浸在矛盾自责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直到一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在脚下的公路上。她看过去,她看到陈宾正从汽车里探出头,满脸喜悦地挥着手,喊她下去。她忽然间庆幸,庆幸自己的心尚未完全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