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信佛,可是那一刻竟把她所知道的所有的菩萨“请”了出来。她乞求他们保佑她的男人,在和女人暧昧的紧急关头能如她一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保佑他坚定不移坚守底线。
可是,菩萨高冷,根本不会出来给她保证他男人的什么底线。
越想好像越糟,她的心又开始疼痛,痛的不能遏制痛得不能忍受。痛的想让她想要立刻死去。
痛得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凭自己的神经自己的肌肉一点点被痛苦吞噬,碾碎……
时间好像变得走得异常缓慢。好像变得异常的难捱。
雨珊又冷又饿,又孤独又难过。她挨了一会儿,又挨了一会儿,终于,她瑟瑟地发着抖。她感觉自己就要挨不住了。
忽然,外面好像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先是不知道什么惊动了外面树枝上栖息着的飞鸟,扑棱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极远。接着,好像是闷沉车铃声,又好像自行车太过破旧发出的零件颠簸以及稀里哗啦的摩擦声。
也许是寒冷是寒人的反应有些迟钝,一直到下面的营地上传来几声热闹的招呼声,雨珊才想起那能在夜里传得这样远的让人担心的好像随时会散架的声音来自她家的自行车。
她家的自行车,不是被陈宾骑走了吗?
天真的是太冷了,把她的大脑都冻出问题了。以至于这个简单明了的问题,她都迟钝到没有反应过来。
远处的下方隐约有说话声传来,接着是胖敏那高声的呼喊:“陈宾,你回来了?”
直到,匆促沉稳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越来越近来到了帐篷外,几乎没有停留,就直接地俯身走了进来。
胖敏粗狂的喊声嘹亮了一下,又被沉闷地隔在帐篷外。
陈宾的身形带着夜里的潮湿和空气中的寒气。并没有是帐篷里更冷,却快速的驱走了帐篷里的孤寂和冷凉,快速地填满了雨珊心里的空落和寂寞,让感觉已经濒死的雨珊快速地逃离了那让她窒息的死亡线。雨珊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干渴而死的鱼,仁慈的老天爷一场雨浇下来,让她奇迹般的挺过来了。陈宾就是那场雨,让她死里逃生的雨。
几乎是陈宾进入帐篷的下一秒,雨珊就像一条几天没见到狼,用尽她最后的气力,奋力起身猛的一扑,然后,她就软地跌向陈宾的怀抱。无关糜昧的情欲,只有对生存的渴望。
陈宾一滞,他大概没想到雨珊会这样急切这样生猛却又这样柔弱到连这唯一的一次投怀送抱都坚持不住,完成不了。
他有些懊恼更是心疼的把雨珊抱在怀里。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体发凉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雨珊身体这样凉就不太正常。他赶紧把雨珊的上衣脱掉,再把自己的上身扒光,然后扯过被子,把他和雨珊捂住。他的体温上升得很快,一会儿就有回复了火炉的功能。他的胸膛开始炙热,渐渐地把怀里几乎虚脱的雨珊捂的得热乎乎的,颤抖消失了,寒气被逼退了,整个帐篷里的温度都回升了。
雨珊的脸紧紧的贴在陈宾的胸膛上,她听到陈宾咚咚咚咚像敲鼓一样的心跳,她感觉着他男人的坚实的有些硬的臂膀。感觉的男人对她有力且温情的拥抱。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的男人回来了。
这一次她真的是小鸟依人般了。不是她故作娇弱,而是她真的没有力气起来了。一声咕噜噜的响声替她找到了原因。陈宾起了眉头,几乎是责备地问她:“你没有吃饭?”
她摇摇头,委屈地揉揉肚子:“嗯,谁让你不在。”
“我不在就不吃饭啊。”陈宾被她听着有些可笑的理由气得有些想笑。
他用牙咬着雨珊的面颊,恨恨地咬了一下,当作是对她不吃饭的惩罚。自然这个咬的虽然有点听上去有点恐惧,可实施起来分寸还是有的。
雨珊哭了,她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和着鼻涕一起蹭到被子上,蹭到陈宾的前胸上,开始陈宾是嗔怪她的,可后来看她实在是伤心,哪还有心情责怪呢。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地哄她。好不容易哄她不哭了,陈宾一说去给她做饭,她又哭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是去给你做饭又不是别的,你不饿?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不吃宝宝也要吃啊!”
说起宝宝,雨珊更伤心了,她想起刚刚的那个梦,想起梦里陈宾那个小蝌蚪收回去,放到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那哭得简直排山倒海,悲痛欲绝啊!
陈宾自然是看出了问题,他捧住雨珊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没有点蜡烛,但是他已经开着了矿灯,他看清了雨珊的疲惫狼狈以及眉宇间的伤心。他关切的问:“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谁会欺负我呀是你欺负别人了好吗!想着,嘴又一撇。
“你不是要把宝宝收回去吗?你不要放宝宝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吗?你去啊,回来做什么?”
雨珊也不哭了,嘟着糊了一层眼泪和鼻涕的嘴巴等着陈宾继续哄她,哄她说我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会在别人的肚子里放宝宝呢,宝宝都是留给你的,这辈子我只和你生孩子。或者,对她说,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你这辈子心里只是爱你的。她等着他说。哪怕这些话是在哄她骗她。
可是陈宾皱了皱眉,脸上竟然浮起了一种阴郁的暗色,好像有一种的让他极其不耐烦的情绪郁结在心里,正在努力隐忍着不说。
很显然提起那个女人让他极其不快,怎么了?不是他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