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钧心底低咒一声,伸手就掐断电话!
跑车在街道上飞驰,墨成钧拨通陆川电话,直接了当问他,“你在哪里?”
“在家!”
陆川声音隐约透着无奈,这时候墨成钧给他打电话自然是收到了消息,他很明白这个电话的目的!扭头向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陆川伸手捏着自己眉心,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墨成钧冷冷的哼,“哪个家?”
陆川置办的房产可不只一处,墨成钧也懒得猜,直接问他。
电话那边,陆川举步走到阳台上,有些头疼,“成钧,你是非要逮着他不放了?”
“我说过吧,别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否则我一定不饶他,你却明目张胆带他出来,不是找死吗!”墨成钧最后几个字咬的极沉,听的陆川也是头皮发麻。
他顿了顿,手机掂在手里却不说话。
墨成钧声音漫上轻嗤,“别让我挨个儿查你的房产,赶紧着,爷在路上呢!”
这话就多少带了几分不耐烦,认识这么久,陆川怎么能不明白墨成钧的性子,他视线透过阳台的玻璃望向客厅内,到底是透了底,“我可以告诉你地方,但这次我是应了梁诗玥,梁维钟再从我这里离开,他是死是活都不干我的事了。”
言外之意,在他这里,无论如何请墨成钧卖他个面子。
男人却没什么耐心,冲着手机吼,“你他妈别废话,赶紧的。”
陆川报了地址,墨成钧车子蛟龙一样滑入车道,日光正盛,男人的脸色却益发的阴沉。
挂了电话,陆川就没再进入到客厅,他点了烟深深吸了口,站在阳台上望向外面,阳光西斜,光晕笼罩下的城市都暖的刺目,可他心里却荒芜而空旷。
他跟梁诗玥兄妹从福利院一起长大,亲密的宛如亲兄妹,陆川自己都分不清楚,梁诗玥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那一年狭窄简陋的旅馆里,她洁白的手臂缠着他的颈子,诱惑低语,“阿川,我爱你。”
她说爱他,他便信了。
热火燎原下,他强悍的进占她的身体,让她绽放在自己身下,如花一样绚烂和美丽。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她身体柔软的触感和她眼角的那滴眼泪,她手臂揽着他的脖子,眼底是柔媚至极的魅惑,“阿川,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对我好。”
娇软轻语,让他片刻间便是沦陷,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声音低沉而满足,“好,一辈子对你好。”
他从不轻易许诺,可他既然已经许诺,必然会做到。
但是,他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不过是两年时间,他奉了老太太的命出国,回来时候她却跟了别的男人。
诗玥说,是他不对,不应该抛下她一走就是两年。
更不应该在她怀孕受尽唾骂时一点音讯都没有。
韩顺生已是四十有余,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长情,怎么可能对她好?
陆川劝她离开,哪怕她不再爱他,也好过跟着这样的人担惊受怕,也没有好的名声。
可梁诗玥却不听,只流着泪说,她所有经受的痛苦,都是因为他陆川而来的,她要他受着,她每疼一份,她都要他更疼。
内心的谴责。
但是,陆川承认,她成功了。
他每次接到她哭泣的电话,都恍若在他心脏上锁了一道锁,这些年过去,这些锁愈来愈沉,沉的他再也不堪负荷。
墨成钧曾嗤笑着提醒他,别太把女人的话当话,尤其是梁诗玥。
陆川不知道墨成钧对梁诗玥的成见何以如此之深,但是他记忆力的梁诗玥善良纯真,福利院里相识的第一眼,她牵着他的手帮他介绍,笑容甜美而明亮。
夹在之间的烟燃尽了,陆川随手掐熄了,有些事总是有尽头,他真的累了,承担不起她悲伤的眼泪。
门铃在此时激烈的响起来,哗哗哗的声音连绵不绝,充分反映出外面人的不耐烦。
梁维钟本来坐在沙发上,一听到动静吓的整个人都站起来,目光向正从阳台走出来的男人,“阿川,谁啊?”
他这阵子也几乎成了惊弓之鸟,道上四处里都是对他的悬赏,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小命都丢了。
梁维钟这会儿单手搭在沙发上,紧张的似乎双腿都在颤抖,陆川过去,眉心拧起来,眼底的不耻蔓延,“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怎么就敢接下那差事?!敢动江赫琛的未婚妻,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量沉!”
“……”梁维钟显然不想谈这事儿,门铃还在哗哗的响着,根本就没停下的迹象,再陆川阴沉着一张脸,他更是愈发的沉不住气,“我,我先进卧室躲躲——”
“不用,我朋友过来。”喉间溢出轻嗤,陆川淡漠的撂下句话,“十岁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门一打开,墨成钧连跟陆川打声招呼都不曾,手臂用力推开门板,迈步进来时肩膀噌过陆川的肩头,浑身的气势绷的很紧。
男人犀利视线在整个客厅里扫了一圈,眸光就定在梁维钟身上,墨成钧嘴角突然勾出抹残忍的弧度,“你就是梁维钟?”
“墨,墨少!”
梁维钟在清人时,有些愣,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他过的视线锐利的宛如刀子,可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墨家少爷。
墨成钧或许不知道他,但他却还是熟悉的,每次诗玥带回来的陆川的照片上总是有墨家的少爷,大户人家未来的主人,不知道多让人羡慕。
墨成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