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两位别在小店里打了……小本经营我亏不起啊!!!”
胖老板苦着一张肥脸,欲哭无泪的冲着正在对峙的双方大喊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而茶餐厅的员工似乎是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事件似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时候就已经拔腿溜走了。
狭窄的空间内,剑锋和刀刃互相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如果视力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能在那些残影中看到一秒内迸射出的数道火星的微光。
“我,从来就没有认为过她是属于谁的——塔露拉就是塔露拉,我才不会让你这个混蛋去干涉她的自由,夺走她的幸福!”
想到这几年里自己穿越的战场和险境,想到几年前自己的无能为力,想到当初在塔露拉被掳走时,陈的哭喊,神楽春人那在无数次的搏杀中领悟到的技巧、在数位顶尖剑士的教导中习得的剑技、在生死边缘磨练出来的体魄,此时此刻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即便是曾经从军十数年的老公爵也无法完全的将瞬间闪过的多道剑光全部抵御住。
天色转黑,暗淡的光照落在胖老板身边的茶具上面,映出了熠熠的光辉。薄薄的水雾在杯口荡漾了一瞬便被战斗的风压给吹散,仅剩下几条浓酽的茶叶在水波中沉浸。
“约定好的四年后的今天,我会将你杀掉。于此,终结你的妄想。”
裂纹开始从剑刃靠近边缘的部分蔓延着,虽然看上去好似下一刻就要断裂粉碎一般,神楽春人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挥舞着长剑,一点点的将乌萨斯中年贵族手中的那柄短小猎刀中镶嵌着的源石刺裂、劈碎,最终化作残片落在满是土砾的地面上。
天才的时代啊……老公爵看着将碎裂的单手剑甩向自己,紧接着又从小臂内侧抽出一柄短剑的神楽春人,他不由得想起了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的实验的塔露拉,想到最后老公爵只能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感伤着自己之前在军伍中多年的以命搏命才换来的实力却不如两个连自己三分之一年龄都不到的孩子们。
用手臂侧面荡开飞来的断剑后的下一刻,双眼的瞳孔微缩,乌萨斯男人死死地盯着向自己脖颈刺来短剑,他稍稍往侧后方瞥了一眼,发现从破碎的墙壁跳出去逃避刺杀的方法为时已晚,就算是处于最好的状态,他也无法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一边躲闪攻击一边全速逃到那种距离,更别提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了——
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银灰色短发已经变得散乱混杂,沾满了战斗时扬起的土灰。棱角分明、成熟帅气的脸上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和镇定,脸颊右侧颧骨上面不知何时被神楽春人的长剑划破表皮,沁出了一丝长长的红线。在战斗中被剑刃或刺或刮搞得破烂不堪的正装更是将乌萨斯中年男人身为贵族的优雅和尊严撕的粉碎。
“你确定真的要杀了我吗?”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尖,中年男人并没有如同他那窘迫的形象一般惊慌失措的等死,反倒是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些许角度,双手背在后面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这种关键时刻,我才不会死于话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几年里游荡在泰拉世界的这片大陆上的漫漫旅途,让神楽春人更好的掌握了自己那混乱无比的记忆。虽然仍有很多的疑点和秘密,就比如他的来历和身份等事情依旧无法得知,但他同样获得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些许有用些许废物的信息。
“要知道小塔在这个世界上可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哦——”
感受着贴在自己咽喉处,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轻而易举刺穿脖颈的利刃,乌萨斯中年男人声线平稳的微笑着说道。
“你真的要杀了她最后的亲人,唯一的舅舅吗。”
“……谁会管这些事情?!!”
神楽春人那握着缠绕有麻布的短剑剑柄的右手微微的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用力捅入对方的咽喉一般。即便他嘴上喊着无所谓、不在意,但春人还清楚的记着,塔露拉在那个小巷里跟自己说的事情,她的出身,她的家族,以及已经死在了炎国的云莉莱——
炎国的龙族血脉在她的身体中占据了更大的比例,所以她长着龙角和龙尾,但塔露拉母亲的乌萨斯血统同样也影响着她,比如血脉之中流淌着的战斗天赋,那一头家族遗传的银灰发色。两种血统给她带来的好处更是显而易见,强大的源石适应性和天赐一般的体质,炎国自古以来的冷静和内敛完美的中和了乌萨斯血统中的暴躁,这份资质,纵观有记载以来的史料,也少有人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更何况你杀了我之后,患有源石病的小塔该到哪里去治疗呢?”
发现神楽春人的短剑在自己咽喉处停滞颤抖之后,乌萨斯中年男人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充道:
“要知道治疗源石病可是需要价值不菲的药剂和配套的设施哦,毫不夸张的说,整个龙门只有我的庄园中才配齐了整套的医疗体系。”
“如何?小哈鲁特,知道了这些后,你还下的了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