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国军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很简单。他们对自己的身边感到不安。我们不过是群农民却打倒了侯爵构筑了现在的势力。附近的领主们自然会这样想——连侯爵都被身为所有物的领民打倒了,先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有危险了?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随便将保护自己的私兵派遣到其他地方去。”
对,腐朽的贵族们才不会上赶着出卖苦力。他们只要火星不落到自己头上就不会行动。
杰德也通过煽动周围的农民们有意图地制造这种情况。他真心觉得自己绝对会下地狱。
“再加上一点,西沧领地里还有值得信赖的将领和几千士兵留守。一两名贵族进攻的话根本成不了威胁。而另一方面,又没有人有能力统领北部一带的贵族。”
“但是这次,贵族的儿子成了将军,贵族们终于准备行动了,对吧?那么今后就有可能发展成那个最糟糕的情况了不是吗?”
“不,多半没关系。威林侯也许确实有能力号令贵族们,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特地选择了让儿子当将军的道路。也就是说,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在国王的指挥下行动。这样做有三个好处。第一,方便得到王国的援助。第二,可以制造出让国王看到自己功劳的机会。还有第三,通过尊重国王的立场来卖给国王一个人情。其他的贵族行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现在这种时候如果无视威林侯和国王擅自统率贵族们的话只会招来无谓的怨恨。因此暂时不会陷入最糟糕的事态中。”
这虽然不是谎话,但还是隐藏了一些事实。
暂时不会陷入最糟糕的事态中这句话是真的。但是,如果自己的儿子战败了的话,就关系到威林家的威信和名誉。这样一来,就很容易预测到威林侯会毫不犹豫的采取对叛乱军来说最糟糕的战略。
但是,这些事终究不能说出口。如果把“叛乱军不管打赢还是打输都没有明天”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一定会有损士气的。
“但是,反过来说,我们如果做某件事的话也能让对方经年累月地维持大军,让王国伤透脑筋。”
真的有那么省事的方法吗?众人看向杰德的目光中顿时亮起了一些希望的光。
这种方法是不是太自私了?杰德反省。但是让众人如此期待,现在已经不能不说了。
“很简单,游击战术……虽然有些不同,总之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要塞,在广大的王国中到处跑。同时毫不留情地从沿途的村子和城镇里掠夺粮食和钱财。”
“我们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阿雅的这句话好像代表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情。
“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方法也许能让王国伤脑筋,但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帮助我们了,无疑会走上悲惨的末路。”
杰德说到这里,从眼前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
酸甜的果汁立刻在嘴里扩散开来。
这才是杰德让阿菲为会议准备水果的最大的原因。
如果像这样一直为了胜利而使用无血无泪的战略的话,渐渐就会连自己到底为何而战都搞不清楚了。因此才需要这些水果。这是农民们挥洒着汗水种植出来的高价食物。能让他回忆起,生产出更多这样的食物、把它们送上更多人的餐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但是,回想这些事情的时间也只有一瞬。他必须立刻便会只追求理性的冷澈指导者。
杰德一边扶正眼镜,一边继续说:“总之,我想说的就是,方法是有很多的。说实话,我们的现状相当不乐观。
至今为止我们总算保持了数量上的优势,但士兵和装备的质量都要落后于王国军,在上次的战役中光是要逼退他们就竭尽全力了。然而,这次连贵族都加入到了国王的军队中。虽然也一直有志愿军加入我们,但是不够。这次连数量上都要少于对方了。”
他一个接一个地提出不安的因素。连阿雅都露出复杂的表情,房间里的气氛又凝重了。
这就是杰德的技艺。让人们极度不安之后再给他们唯一的以往。这样一来,谁都会为了最后的希望拼死战斗。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办法战斗下去的。”
果然,只需这一句话就能让人们的眼中充满希望。
“上次的战斗中,我们明知不利依然必须和王国军正面战斗。这既是因为必须要让士兵们经历一下实战,也是因为我们必须做出成绩。但是下次就不同了。我们有这座易守难攻的要塞。这次没理由不使用它。”
“但是杰德阁下。”贝鲁插嘴说,“您之前说过,笼城只有在有援军的时候才有意义。只是一味笼城无法使情况有所改变。还是说,您向把留在西沧领地的精锐部队调过来?”
不愧是原骑兵队战士,提出意见非常冷静。
“当然,我没有单纯笼城的意思。我的目的是让王国军疲惫不堪。首先引诱敌人攻击这座防御力高超的要塞,然后随机应变地出击。但是,现在这样子很难实行这个计划。
如果我是王国军,一定不会特地攻击这种要塞,只要全军包围、让我们断绝粮草就行了。
因此,我们也要做些准备让王国军无法使用这种战略。具体的来说,就是在这座要塞的东西两面,在弓箭将将可及的地方各建造一座堡垒——也就是副城。”
杰德又做了以下解释:现在,解放军中除了士兵